哈一笑,道:“找到了!”
吹亮火折,便見微弱的光線之下,周圍景象依稀可辨。
此處已是盡頭,前方沒了去道,左右也俱是凹凸石壁,靠近前方石壁的地上,一方小桌支在那裏,四條桌腿下各墊了一隻倒扣的香爐,桌案上擺了一排燃燒殆盡的香燭,一碗清水,一柄木劍,最裏麵供奉著神龕,隻龕上雕刻的並非是神佛頭像,而是凶神惡煞的鬼頭,鬼頭周圍又以金漆描了一圈八卦圖案,盯著這八卦圖案望得久了,還仿似產生了一股錯覺,覺得它正圍繞著鬼頭緩緩轉動。
杜迎風不敢多看,抽出攬雲,唰唰兩劍便毀去供台,他這方一有行動,外頭立即便傳來妙兒的一聲嬌呼。
杜迎風熄了火折,按原路返回到外麵,如兒見他出來,一下躍至少年身旁,指著天上道:“小哥哥……你看!”
杜迎風仰首望去,正見一輪太陽緩緩墜下,萬道霞光漂浮於雲層,慢慢消逝於無形。
傷門,已破。
夕陽吻地,本該黑夜降臨,可剩餘的六輪太陽,依舊光焰十足,不依不撓高懸於空。
妙兒在陽光底下眯了眯眼,側目問道:“小哥哥,是否等你找齊了寶物,這些太陽便會全部落下?是否待這些太陽全部落下,你便要走了?”
杜迎風按了按她小巧的肩膀,道:“這七日耀空本就是異象,不將之破去,我們便永遠出不去王府。”
妙兒將她雪白的小手伸到少年掌中,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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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郊外
沐亭之正睡得迷糊,一個翻身,伸手欲攬卻撲了個空,他頓時驚醒,揉了揉眼,瞧見黑暗之中,男人一身夜行衣整裝待發。
悠子期見他醒來,將短匕攜入腰間的動作一頓。
沐亭之跳下床,將男人拽回來壓至身下,惡狠狠道:“三更半夜,你穿成這樣是要做賊?”
悠子期幹笑著撇過頭,道:“你相公本來就是賊。”
沐亭之見他打哈哈,氣不打一處來,重重坐到他肚子上。
悠子期兩眼一翻悶哼一聲,顫巍巍指著他道:“你謀殺親夫!”
沐亭之氣哼哼道:“背著我去偷腥,殺你算是便宜!”
悠子期一副大受冤枉的模樣,急道:“誰去偷腥了,我這是去……解手。”
沐亭之瞄了一眼他身上的夜行衣,從鼻子裏哼出兩個字:“解手?”見他頓口不言,伸手將他腰間的匕首奪了去,繼續拿眼斜睨著他,問道:“你解的哪門子手,還帶著匕首?”
悠子期訕笑道:“這不是防患於未然麼,你相公這麼英俊瀟灑,萬一被人辱了去,吃虧的還不是你。”
沐亭之‘呸’了一聲,唰一聲抽出匕首,往男人□□比劃著,露出一副凶相威脅道:“這地方鳥不拉屎,甭說人,連個鬼都沒有,誰來辱你!再不說實話,你某樣東西可便保不住了。”
悠子期倒抽一口冷氣,道:“十二,為了你的性鍢著想,千萬別幹傻事……”感受到一股涼意貼了上來,他慌忙後退道:“十二,你來真的?你相公做了太監,你下半輩子就守活寡了!”
沐亭之氣得將匕首拋在地下,在他胸口捶了兩拳,罵道:“臭賊,叫你胡言亂語!”見男人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樣子,沐亭之也忍不下重手,打了兩拳,便氣呼呼坐到一旁,不予他說話。
悠子期從背後將他抱著,揉在懷裏安慰道:“十二……”
沐亭之不待說完,便掙脫道:“我知道,你定是有甚麼事瞞著我,所以才夜裏起來,鬼鬼祟祟的出門去。”
悠子期將他圈在懷裏,任他又咬又打,認命得歎了一口氣,道:“今日與你彙合之前,我在城裏便收到一封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