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夜忽然醒來,她在被窩裏蹭了蹭,露出了陶醉的笑容。前段時間她休息的不是特別好,大半夜醒了之後就再也沒有睡著,就盯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看,思緒紛飛。聽說有些老人會半夜起來上廁所,有時候會一個不小心就中風癱瘓了,周洲覺得自己有可能要提前老化了,每天買買菜做做飯上上班喝喝小酒散散小步,標準的老年化生活。她想過吃點什麼藥,後來覺得自己真的是大題小做,無病呻、吟。很多病都是自己臆造想象出來的,整天胡思亂想也就“好夢”成真了。

周洲從床上起來,推開廁所門洗漱一番後,就直接去了廚房。往鍋裏打了兩個雞蛋,再把火腿腸丟下去煎一煎,從冰箱裏麵拿出吐司麵包,把雞蛋和火腿腸擺到麵包上麵,再把生菜蓋上再蓋一片麵包,搞定。周洲看著自己做出來的早餐不覺得發出癡癡的笑聲,老年化生活又怎麼樣了?這樣的生活不是很美妙嗎?就算沒有男朋友什麼的,一個人也是自得其樂的。想起之前有次聚會陳圓芳埋汰她足不出戶的小倉鼠生活,還要介紹什麼大齡單身男教授給她,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周萍萍從房裏出來,打著哈欠,看見周洲在那裏傻笑就說:“大早上的,發的這是什麼春啊?”

周洲翻了一個白眼說:“你有本事不要吃我做的早餐。”

周萍萍聽到這話反而笑的更歡了:“是嗎,周寶寶,麵包雞蛋火腿腸都是我買的那你也不要吃好了。”

“……”周洲敗。

吃過早餐後,周洲穿好衣服和鞋子就坐在椅子上等周萍萍,周萍萍抹抹塗塗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周洲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說:“大美女終於舍得出來了啊,我還以為你變成水仙花了。”

“嗯?”周萍萍不理解,她跟著周洲走出門,問:“什麼水仙花?你要養?”

“自戀狂……”周洲眯起了眼,笑嗬嗬的說。

周萍萍:“……”周洲掰回一局。

一路小堵,但她們還是及時趕到了公司。周萍萍其實蠻稀奇的,因為今天周洲一反常態的沒有搭地鐵去上班,而是坐她的車。周萍萍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畢竟之前這個人怕遲到扣了全勤獎,寧願步行去地鐵站都不搭她的車,現在這樣,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真的非常非常好奇。

“周洲,你今天怎麼沒有搭地鐵?”周洲聽見周萍萍說話,就轉了過來,說:“哦,沒有啊,懶得去搭地鐵了,看現在也不是沒有遲到?你起早一點就好啦”

“……你想得美”周萍萍無語。

這件事也就這樣隨便搪塞過去了,至於原因,周洲說的也是一部分,並沒有全部說出來,她一點也不想說出有關於沈夢灣的任何事情。這幾天她早早的去了公司,都會發現沈夢灣已經到了,然後與沈夢灣進行一場至少在她看來十分尷尬的對話,那種手足無措,每天就像要被處決的臨行犯等待最終宣判的感覺十分絕對不美好。還不如坐周萍萍的車去上班呢,方便輕鬆還能在床上多躺一會兒。隻要每天催周萍萍快一點就行了。

進入公司就開始了無趣的工作。周洲翻著一遝遝的A4紙,對照數據,從中分門別類,裝訂,最後檢查一下其他人的進度以及裝訂好的文件,彙總,確認無誤後就送到周萍萍那裏去。周洲之前很享受這種感覺,聽著鍵盤敲定,文件打印或者稀裏嘩啦翻動的聲音,會有一種充實的感覺,當然,這是在沈夢灣來朗風,沒有當總監之前。現在的她更多的覺得,她不甘心。

不甘心什麼?她常常在想,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很靜心寡欲的一個人。對於名利和戀愛這些事情,她提不上勁。或許是人與人之間相差過大了吧,多少會有落差感的。尤其是在那日中午吃過飯之後,她看著沈夢灣怎麼看怎麼都不爽。看著沈夢灣和周萍萍言笑晏晏,不複之前叫她學姐長學姐短的黏膩,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而再次叫她學姐也不過是想求她保管秘密而已。所以,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不是麼?或者說,其實壓根都沒有變過,大學開始,也是為了所謂跳樓女生的事情才會接近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