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直沒有盡頭般的,她們沒有交流,各懷心思,不知去向何處。

不知道走了多久,從這個巷子走到那個巷口,拐了幾個彎,穿過幾條馬路,原本冰涼的手也漸漸變得溫熱起來,就好像是冬天護手的小火爐,叫人不想鬆開。

望著周圍越來越熟悉的環境,就算周洲再遲鈍也反應過來這是哪兒了——就是A大唄。

她看向沈夢灣,而沈夢灣也轉過頭來,盡管沒有說話,可是周洲卻從沈夢灣眼神裏得到了回答。就是要來這裏的。是想回顧往年,回憶肆意盎然的大學生活嗎?如果說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有起因,那麼,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裏呢?緬懷青春,獨自一人也是可以的。

沈夢灣熟練的在學校旁邊的大排檔裏坐了下來,和小妹說了一聲,就對周洲說:“學姐,你要吃什麼就點吧。”既然沈夢灣都這樣講了,那麼肯定就隻能這樣做了。周洲要了一些烤串還有一紮果茶,就問沈夢灣要吃什麼,沈夢灣表示隨便,周洲就再點了一些烤串和青菜,她看服務員寫寫畫畫就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說:“再來一份鴿子粥吧。中份的。”

周洲之所以要點這個,並不是因為沈夢灣說要請客就大手大腳的亂點,有一部分是因為她也喜歡吃這家的鴿子粥,還有就是因為沈夢灣。她就忽然想起來大學時候不能吃太重口的沈夢灣了,似乎是胃不好還是什麼原因,她也記得不太清了。反正隱隱約約約就是有這麼一回事,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都來了這裏怎麼不可以吃招牌鴿子粥呢?

就像每個大學時期都有著讓大學生們畢生難忘的味道,不管你是人間佳肴也好,黑暗料理也好,都有那麼一份記憶是鐫刻在你的頭腦中的。而鴿子粥,就是那份揮之不去的記憶,至少在周洲看來。

“你一個人吃得了那麼多嗎?”沈夢灣揶揄到。

“你不吃嗎?!”周洲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

“……henhen騙你的啦,學姐。”莫名覺得有點萌怎麼辦,周洲向來都是對那種軟妹子毫無抵抗力的人。她覺得同樣都是女的,為什麼別人就可以溫柔的要滴出水來了,她卻像個不開竅的大石頭,又臭又硬……

“……”周洲正不知道怎麼接話的時候,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她就起身重新擺了一下碟子,把較為清淡的東西擺在沈夢灣前麵,誰讓她心腸這麼好?

沈夢灣晚上通常都吃的很少,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胃口變得很好,她連續喝了兩碗粥之後,看著吃得起勁的周洲,她再給自己添了一碗,再就著小炒四季豆一起吃。

兩個人沒有說很多話,旁邊喧鬧的大學生們彼此聊的很歡,男生喝了幾瓶啤酒就拍著桌子說起了大話,而女生就坐在一邊看著他們。但是這份熱鬧也渲染到了周洲,雖然她自己沒有大聊特聊,也沒有大喝特喝,隻是靜靜地啃著燒烤喝著果茶,可是她感受著這種氛圍,心裏也覺得十分滿足。她不知道沈夢灣是否和她一樣,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個很敏[gǎn]的人。

“平時你們在家裏也吃外賣嗎?”沈夢灣抬眸。

“啊,沒有,自己做飯吃。”尷尬症患者周洲的尷尬小人又跳了出來,她趕快低頭喝了幾口粥。

“那是怎麼解決的?”沈夢灣又問。

“自己做飯吃啊。”周洲也不看沈夢灣,繼續喝著粥。

一問一答的,話題又結束了,陷入短暫的沉默和周圍人的歡樂中。周洲真心覺得和沈夢灣沒有什麼好聊的,畢竟和她沒有那種可以隨便高談論闊的感覺,整個人會顯得拘謹。

沈夢灣也不是什麼神經大條、後知後覺的人,周洲都這樣明裏暗裏的抗拒和她的交流,她還能說些什麼呢?她沒有一刻如此希冀自己要是臉皮厚點就好了,但是,沒有如果,因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她根本無法一時間改變自己的性格。她攪動著粥,忽然就沒有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