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和伊燕分別後,我和她又像是失去了聯係。
在這家川菜餐廳工作一段時間後,我與一位名叫蔡蘭蘭的服務員漸漸產生了一種若即若離的情感。
我偶爾也幻想,也許某年某月相遇後,伊燕的孩子會叫我一聲叔叔。
或許有很多人曾像我一樣幻想過浪漫愛情,亦或人生真愛——那隻不過是我們編造的成人版童話。
但實際的愛情或許永遠逃不過現實的桎梏,就像孟娜決然和我分手一樣。
如果哪天還能遇上伊燕的話,我會誠墾地說聲“謝謝”,畢竟她曾友善地待過我。至於她是覺得我好玩還是覺得我可憐,亦或是……我無須探究。感情路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永遠都是一層朦朧的輕紗,揭開後或許隻是無盡的痛。
我的腦海中愈來愈清晰,日後繼續尋求一份理想的工作,然後就是賺錢、買房、娶妻、生子——我想這也應該是我們的平民思維模式。
說實話,在餐廳做傳菜員這種工作對於我來說,多多少少有些屈才,不過這隻是我的個人想法。
一天中午,我正在傳菜間清理衛生,不料,蔡蘭蘭淚流滿麵地跑了過來。見她那比我還要委屈的模樣,我疑惑地迎了上去。
當時,我以為她會撲到我的懷裏,結果等我張開雙臂時,她居然羞澀地止步了。這一舉動引來了傳菜間其他兩個哥們兒的一陣嘲笑,讓我感覺很沒麵子。
看著蔡蘭蘭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樣,我忍不住問道:“怎麼啦你?”
被我這一問,她忽然憤恨地罵道:“他媽的傻×!”
聽她這麼一罵,我就知道準是剛剛受了哪個客人的氣。於是,我問道:“誰怎麼招你了呀?”
我們這兒明明就是川菜館嘛,有個人點了半天菜,忽然對我吼道,‘你們這兒是什麼破餐廳呀?就沒有不辣的菜嗎?’”
“就這樣……”我看著她想了想,問道,“就這樣你就哭了呀?”
“何止這樣呀,他還吼我、罵我!可是我又不敢頂嘴,誰讓我是服務員呢?”
這時,看著她那副委屈的樣子,我憤然氣惱道:“服務員又怎麼啦?我們隻是提供服務的,又不是提供挨罵的!那人在哪兒呀,走了沒?我去給他點菜,看他有多神氣。”
“不用了,你別去!”蔡蘭蘭急忙勸道。
“沒事的,我可不慣他!”
“萬一你跟他吵起來了,經理會開除你的!顧客是上帝嘛!”
“什麼上帝呀?上帝應該是仁慈的!快說他在哪兒?”
“你……”她擔心地看了看我,“你真要去呀?”
“我去點菜嘛,怕什麼呀?你說,他在哪兒?”
“牡丹廳。”
“啊?”我微微一愣,“包間呀,幾個人?”
“嘻!”蔡蘭蘭含淚一笑,“害怕了呀?”
“怕什麼?”我假裝不屑一顧地回道,“點菜嘛!”
“那你去試試吧。不過隻有一個人。”
“啊?”我驚訝道,“一個人還用包間?什麼人呀?”
“人家付包間費嘛。反正很刁蠻,去了你就知道了。”
“……”
我去吧台拿了一本點菜單和一支圓珠筆,然後去了牡丹廳。
當我推開包間門時,正巧見著經理在點頭哈腰地致歉。待我放眼望去時,頓時傻眼了——原來……那個刁蠻的家夥竟然是伊燕!我怎麼又遇上她了呢?莫非真是五百年一回眸,還是她刻意來這兒找我的呀?
經理見我進來了,先是怔了怔,然後厭煩地問道:“你來這兒幹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