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說到哪兒了,橙子小姐。”疊著腿,端起紅茶輕啜一口,仁王雅也的內心卻不像她的動作那般優雅從容。

坐在仁王雅也對麵的紅發女人著裝幹練,透過眼鏡注視著她的目光並不似她說話那般溫婉的設下圈套,而是絕情的冷酷。女人名為蒼崎橙子,是有著”傷痛之赤”名號的魔術師,作為最高位的人偶師,擁有著製作出與自身身體完全相同的人偶的技術。

坐在蒼崎橙子旁邊的黑發青年是蒼崎橙子的助手,名為黑桐幹也,是一個尋求”普通”的普通卻又並不普通的人,擁有著令人難以想象並難以置信的信息搜集能力,不是魔術師。

單鬥心機,蒼崎橙子是仁王雅也厭惡的對手類型,會讓她心力交瘁;但也僅僅止步於厭惡了,仁王雅也並不懼怕蒼崎橙子。即便蒼崎橙子擁有精密度超凡的魔術回路,仁王雅也擁有數量乃至魔力上的絕對優勢;更何況現在是在她的魔術工房裏。

論力量,黑桐幹也根本不足為懼;他的實力在於他的意誌和精神,偏偏這對吊死在”傑索家族”這棵歪脖子大樹上的仁王雅也毫無用處。

仁王雅也真正忌憚著的,是倚著沙發扶手側身站立在黑桐幹也旁邊的”兩儀式”。藍色的和服,紅色的夾克,黑色微帶深棕的頭發是剛好把耳朵稍微遮住的長度,那雙看似空洞的淺黑色眸子,隻需一眨眼,就能變化出亮麗的藍色與紫色交織的魔瞳”直死之魔眼”。

“隻要是活著的東西,就算是神也殺給你看!”這是兩儀式的名言,”直死之魔眼”能夠看破一切”活著”、亦即”確定”的東西的死亡線。對兩儀式而言,比她自身弱小、與她自身相當、比她自身強大任意倍數的”敵人”,在”直死之魔眼”麵前,都是一視同仁的。

也就是說,不僅仁王雅也的魔術、仁王雅也本人無法抗力”直死之魔眼”,仁王雅也最後可以仰仗的力量——吉爾伽美什同樣無能為力。王之財寶、Ea、天之鎖、吉爾伽美什本人都是”確定”的。

如果說還有什麼方法能對抗兩儀式,仁王雅也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兩儀式本人的身體素質。將王財裏的寶具一把一把向兩儀式投擲,那個數量兩儀式是堅持不到最後的。問題卻在於吉爾伽美什是不可能乖乖照辦的,看到兩儀式這麼有趣的存在,大概又要犯老毛病去”調♪戲”人家小姑娘。

仁王雅也都能看到吉爾伽美什對著兩儀式一通玄乎的說教,然後水火不侵·偽·真·壓根兒沒聽的兩儀式一刀劃在吉爾伽美什死亡線上的情境了;蒼崎橙子大概也是清楚她的想法,才特意把極難請動的兩儀式帶來的吧。該死的”傷痛之赤”!

“哦,對了對了,我們也在說我妹妹呢,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家夥,為她操心的人隊都要排到國外了。”

“傑索小姐,既然你沒有掩飾的意思,那麼我也直說好了。”蒼崎橙子摘下眼鏡,銳利的目光如剃刀一般直剜向仁王雅也。

“我的榮幸。”

“你的催眠術已經達到了更改與操縱記憶的等級,魔術師協會已經對你發出了封印指定的命令。”

“我知道啊,但是同樣被封印指定的橙子小姐找我說這個,是想做什麼?”

“封印指定,作為非聖杯戰爭的參與者召喚出了Servant,隨意對普通人實施催眠,傑索小姐,你心中的伽藍洞,你根本不想填補,不管是用記憶還是積累新的東西。你內心的伽藍洞,是你自己在不斷地擴大,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