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征十郎,這加劇了我對傑索的抵觸,終於姐姐忍受不了把我送回日本,見到你,發現你沒忘了我,誤會你接受身為黑手黨的我。但我還沒機會高興,就發現你和我記憶中的征十郎不太一樣。

“近一年半沒見,總要有些變化的,既然是征十郎,我還會接受不了嗎?我這麼安慰自己,卻不想,我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堅毅。我找了很多理由來說服自己,不要過於貪心,眼前的幸福來之不易,但我不能違心的去愛你,因為自私破壞了征十郎的人生的愧疚我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我想了很多,雅治哥哥說我該去找個在一起快樂的人戀愛時我終於醒悟了。那一年零四個月中,不斷不斷地回憶,已經讓我對征十郎的認知固定在了過去,我被過去和回憶束縛了;你走的太快,我不想去追,我無法和現在的你站在同樣的地方。

“我曾經數百次在夢中、在幻覺中看到征十郎說愛我,可終於等到你真的說愛我,我卻必須拒絕。征十郎,我愛的是過去的你,是我回憶中那個影子,我不能用那樣的心情來愛你,對不起。”

聽著壹原愛理的話,赤司從驚愕到震撼,心一點一點冷卻。他想過壹原愛理會因為青峰拒絕,想過怎樣說服壹原愛理不要一錘子釘死,給他點時間來來證明,想過該怎樣一步一步去分化壹原愛理和青峰,他想過太多,以至於他從來沒想過,他們已經錯過了。

壹原愛理對赤司深深鞠了一躬離開,震驚中的赤司卻沒有注意;過了很久,他才如夢初醒,追了出去。

從赤司那裏逃走,不管不顧地亂跑一通,筋疲力盡後駐步一看,壹原愛理錯愕地發現她竟是跑到了帝光門口。

帝光,不是學生的她,記憶中卻有小半鮮活的場景在這裏上演,如今卻如明珠蒙塵,就像這寒冬深夜中的帝光一樣,冷寂,漆黑一片。

緊了緊衣領,口中哈出白氣來溫暖指尖,壹原愛理拿出手機,撥了青峰的電話。

“愛理?”在街頭籃球場打完球回家,剛從浴室出來,青峰的手機就響了。拿起一看,已有3通未接來電,全部來自壹原愛理,青峰嚇了一跳,連忙接起。

“大輝,你在哪兒?”

“在家裏,剛打完球回來洗了澡,所以前麵的電話沒接到。你怎麼了?”青峰聽著壹原愛理軟綿綿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來接我好不好?”軟綿的嗓音中混進了鼻音,帶著懇求的意味,青峰確認事情不對,也不問為什麼,隻問出人在帝光門口就直接抓起外套衝出門。

壹原愛理靠著綠化帶,曲膝團成一團坐著,眼巴巴地望著前方;直到被整個陰影覆蓋,回頭看見滿臉擔心的青峰,這才知道自己守錯了方向。

配合伸出手的青峰,讓他拉自己起來,壹原愛理埋頭在青峰懷裏,嗚咽著說道:“討厭,連方向感都欺負我!”

“赤司欺負你了?”青峰第一反應聯想到了赤司。

“你怎麼知道?”壹原愛理身體一僵,難道青峰知道赤司喜歡她?

“廢話,除了赤司誰能欺負的了你啊!有那個本事也得你肯示弱讓他欺負啊,說起來赤司還沒原諒你?就那一點兒小事他要記仇多久啊,你也是,還要內疚到什麼時候?”青峰戳了戳壹原愛理的額頭,壹原愛理立即雙眼朦朧泛出淚水,嘟起嘴道:“你欺負我。”

“行了你,到底怎麼了?”嘴上說著不客氣的話,青峰還是在壹原愛理眼淚汪汪的注視下伸手給她揉了揉。

確認青峰不知實情,壹原愛理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抿起嘴“哭訴”:“赤司征十郎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