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師傅的大作。”羅找出一個紙杯,倒入一些酒精,兌上水稀釋,又拆了一包棉簽和紗布,一並擺入托盤中放在桌上,自己重新躺回椅子上,閉上眼睛假寐,“用酒精比較好擦洗,但酒精刺激,之後記得拿清水擦幹淨。”

“是,非常感謝!”對羅的體貼和善解人意十分感激,就算羅閉了眼睛看不見,壹原愛理還是認真地鞠了一躬,才拿起托盤匆匆跑出去。

歎了口氣,羅無奈地扶額,“一把年紀了,這點惡趣味不能改一下嗎?”

匆匆把自己臉上的貓咪臉塗鴉擦掉,壹原愛理開始小心翼翼的幫赤司清除塗鴉。因為風間芽衣也沒說赤司大概什麼時候能醒,壹原愛理可不想把赤司弄醒,讓他發現這種想殺人分屍毀屍滅跡的事情。

壹原愛理拿棉簽沾了稀釋後的酒精,一點一點溶去赤司臉上的彩色。第一遍將顏色褪了個大概,第二遍更加細致的將剩下的淺薄顏色消去,壹原愛理瞪大了眼睛看的眼睛疼,才終於覺得塗鴉的部分和膚色沒有色差了。

將紗布濕了清水給赤司擦拭,收拾了用過的棉簽、紗布扔掉,將托盤還給羅,一係列事情都處理好了重新趴回赤司床邊,伸手輕觸著赤司的臉頰,過了好一會兒壹原愛理才意識到這一切自然的有些不對。

躺在那裏的不光是曾經擔綱她的教育者,教育她、照顧她、愛護她的赤司征十郎,也是不到半個月前還對她告白、吻了她、想著拆散她和青峰的赤司征十郎,為什麼她竟毫無介懷,甚至把後者完全忘在了腦後?

不不不,不能被赤司的告白擾亂了思路,她對赤司的親情太深,況且又是因她而病,她理所當然會放下芥蒂以照顧赤司優先,如果換了她昏迷不醒,赤司也一樣會放下之前的事,就算還沒原諒也先確認她的安危,所以沒關係的。

壹原愛理自我分析、安慰完畢,抬頭看見赤司還是那副安靜的睡顏,不由嘟起嘴,不客氣地戳了戳赤司的額頭。

“都是你害的,我為什麼要考慮這種事情啊!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雖然從以前開始就各種獨斷專行,不考慮我的意見,不考慮我的感受,但那時我都還不懂,讓征十郎來決定也沒關係。但我現在長大了啊,何況你說愛我,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你自己決定,又不是拆散我和大輝我就歸你了,中二早該過去了的。征十郎,你這樣子,接下來我怎麼對你才好呢?真想說一句一直把你當哥哥,呸呸,弟弟,還是不對,爸爸?唉,果然不行啊,如果能那麼簡單就好了……”

壹原愛理泄氣地趴在赤司枕邊,從被子下麵將赤司的手拿出來握住,就那樣半跪半坐在地上,安靜地守著。

赤司爸爸和赤司媽媽到達病房時,壹原愛理還是那副模樣,看見他們才從地上爬起來,草草鞠躬,然後也不開口,似是不打算理會。

“你和那一位是什麼關係?”赤司爸爸不把壹原愛理無聲的厭惡當回事,開門見山甚至有些失禮地詢問她和風間芽衣的關係。

“既然都能與傑索有所牽連,這點兒事還用勞動你們親自來問我嗎?”壹原愛理神色冷淡,懨懨地諷刺。

“算了,就算學姐放了話,但她畢竟不能時刻盯著,你們也未必是真的敬畏她的名號,我果然還是要自己過了你們這一關才算完。原本想著就算征十郎與家裏關係不睦,終歸你們是征十郎的父母,是讓征十郎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作為小輩總要有點尊敬,但是到了現在還在抓著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不放,也難怪征十郎能說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