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一輪起哄聲中,椎名琥珀的心“咯噔”一下,如墜冰窖。
蜜粉的發色,鼻梁上架著大大的方框眼鏡,清麗的容貌,本性不為人知的二條院愛麗絲頂著極具欺騙性的文學少女模樣走上台,無視眾多男生希望赤司被打臉和眾多女生希望學姐將赤司留給後輩們的目光,湊到風間芽衣身邊回選了赤司。
椎名琥珀甚至不知道赤司和二條院愛麗絲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回過神時,市原琉璃拉著她站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擔憂地看著她。
“赤司君實在太過分了,一再地這樣對你,簡直……”
“不,不是他的錯。”椎名琥珀急忙向憤憤不平的市原琉璃解釋:“赤司君說過如果風間學姐不戲弄他就和我一起,風間學姐第一個就選了他,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風間芽衣也太霸道了,我們整個洛山都是她的玩具不成!”
聽了椎名琥珀的解釋,市原琉璃不僅沒有平靜,反而怒氣更重,更為激憤地譴責風間芽衣。
“算了吧琉璃,風間學姐為洛山做過很多事情,還給籃球部幫過很多忙,反正已經這樣了,我們去別處走走吧。”
“就是,別理會赤司君了,我請你吃東西去。”
“嗯……嗯,走吧。”
說服市原琉璃的理由同樣是用來說服自己,椎名琥珀強打精神,卻還是心不在焉,忽略了市原琉璃在一瞬間變得異樣的神色。
赤司抱著一箱煙花,和二條院愛麗絲去了遠離畢業晚會區域的一個偏遠籃球館。放下煙花,赤司什麼也沒說,伸出右手放在了二條院愛麗絲麵前。
“愛麗絲能看到命運。”
赤司對命運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但銀那麼說了,又承諾讓二條院愛麗絲看過他的命運後,就把風間芽衣此舉的一些原委告訴他,其中涉及壹原愛理頗多,赤司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二條院愛麗絲膽怯地看了赤司一眼。她曾經因為騷擾壹原愛理的事,被這位學弟“客氣”地“教育”了一番,如果不是風間芽衣調停大約不死也要脫層皮。對這位學弟心有餘悸,二條院愛麗絲是千萬個不願意和他獨處,可事有輕重緩急,她還是摘下眼鏡,運用能力去“看”赤司的命運。
“啪”的一聲,二條院愛麗絲的眼鏡無故碎裂,她踉蹌著退後一步,被一隻瘦弱有力的手及時扶住。
赤司沒有注意到銀是何時出現在籃球館的,對於銀和風間芽衣的異常,他並不打算庸人自擾。
銀遞給二條院愛麗絲一副新的眼鏡,對她說了聲“抱歉”。
“芽衣的請求我是不會拒絕的,跟你沒關係你道歉反而讓我更惡心啊。”
二條院愛麗絲嫌棄地躲開,不情不願地拿過眼鏡戴上。
“羅在醫務室,芽衣讓你去檢查一下。”
“果然還是芽衣對我好。”
二條院愛麗絲自顧自地扭捏了一下,然後沉下臉色略顯鄭重地丟下一句“他是斷命”就匆匆離去。
“斷命啊……”
銀歎了口氣,轉向一直沒有插話,但顯然需要解釋的赤司。
“雖然你不相信命運,但命運是存在的。不是會事無巨細書寫好的東西,而是一個方向。比如你的命運中,你會在20歲受挫,那麼你20歲時一定會發生什麼讓你受挫,至於具體會發生什麼卻不確定,還要看你身邊相關的人。人與人的命運會相互作用,例如A的命運中他會在今天犯下罪責,B的命運剛好今天要突遭橫禍,A與B相遇,於是A傷害了B;可若A與B沒有相遇,A依然要犯下罪責,B依然要遭遇橫禍,隻是相關的人物會變成C、D。命運沒有人類的道德觀之類的概念,我所說的挫折、犯罪隻是便於理解,命運大概是這麼種東西,無論如何都逃不開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