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向外走,頭開始有針紮似的,一波一波的刺痛。
出乎我意料,已經被阿征請進客廳的氣急敗壞的老人,是我父親。
“爸?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是不是要等到你們把小雜種生下來帶回去!”
“爸!你說什麼呢!我們不是……”
“你住嘴!給我跪下!你有出息了,不把你祖宗放眼裏了是不是,我沒有你這種玩弄男人不要臉的女兒!”
父親說到這裏我已明白,高原對付我不成,便轉而從我父親下手,他跟父親怎麼抹黑事實我不想知道,但毫無疑問,父親現在根本聽不了解釋。可當著阿征的麵,讓我跪下也太……
“老子教育不了你了是不是,把自己當解家大小姐了,啊!”
“爸,這……”
“誰讓你說話了,你跪不跪?”
父親氣勢洶洶地走到我旁邊,阿征見狀況不對,立即過來擋住我。
“請您冷靜一下。”
“我管教女兒,你滾一邊去。”
我不肯跪下加上阿征出麵維護我,父親怒上添怒,猛地推阿征一把,一巴掌扇了過來。
因為強烈的頭痛,我幾乎沒能感覺到臉頰的疼痛,頭重腳輕下,身體隨著巴掌的衝勁一歪,眼前景物旋轉,其實和被阿征按倒在沙發上那次,眼前的景物飛速劃過的感覺也差不離。頭好像蹭到了什麼東西,暈眩和惡心想吐的感覺持續了幾秒,看到了阿征驚惶失措的臉,開開合合的嘴型應該是在叫“阿語”;然後,視野漸漸模糊,一片鮮豔的紅色氤氳開,變成了濃重的黑暗。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雨臣哥一根接一根的抽煙,明明雨臣哥不應該抽煙的,抽煙對嗓子不好,會影響他唱戲的。
終於,雨臣哥把一整包煙都抽完了,他踩滅最後一個煙頭,有些急躁,也有些悲傷地說:“沒有時間了。”
可無論我怎麼詢問,雨臣哥都像看不見我一樣垂頭沉思,終於,雨臣哥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被丟下了。認識到隻一點,我隻能自己抱著自己,痛哭起來。
我就是哭著醒過來的。頭還是很疼,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
“阿語,你醒了是嗎,睜開眼睛看我。”是阿征在說話,他幫我擦掉眼淚,從我眼睛上摘下了什麼。
睜開眼睛時有一點刺痛,然後隻有一片模糊的白光。
“阿征,我怎麼了?”視野上方隱約有一塊紅色,應該是阿征,我忍住心中不好的猜測,緊張的問。
“沒事,阿語,沒事。你摔倒了,頭撞上櫃子,稍微有點出血,眼睛裏現在有淤血,所以看不清楚,過兩天就會好的,沒事。”
“嗯。”阿征不是用白色謊言安慰人的那種類型,所以我相信他沒有說輕我的病情。“我爸呢?”
“我跟他解釋清楚了,放心。”阿征摸摸我的頭,說:“我去叫他。”
阿征出去後有一會兒,父親才踱步進來,一身濃重的煙味兒,我不由地咳了兩聲,想假裝沒發現他都不成。
父親十分愧疚的道歉,說不該那個樣子對我,請求我的原諒雲雲。我正要說原諒他,阿征突然就進來了,還故意說些伯父您終於回來了、之前想告訴您阿語醒了卻找不到您,醫生說可以出院回家休養要找您談話之類的,終於把父親弄走了。
“你這小心眼的男人,小心我爸嫌棄你,不把我交給你。”
“我要,他就必須給。”阿征趁我看不清無法阻止他,抱起我就吻上來。本想立刻推開的,可阿征隱隱顫唞的指尖似乎在說他有多擔心、多不安、多害怕我出事,於是我便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