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又無聊地在屋裏轉了五六圈,終於決定去熬湯來打發時間。東京到京都的新幹線要兩個多小時,如果阿征真回來,大冬天的有點熱湯喝也好。
阿征回來了。阿征還真的回來了。已經過了淩晨1點,我都動搖過一次想去睡了,執拗著堅持下來,我的直覺中了。
阿征開門的時候我正在切蔥花,之前一直考慮的都是阿征會不會回來,眼下阿征回來了,我卻突然慌亂,不知道怎麼麵對阿征了。阿征心裏難受是肯定的,我要不要安慰他一下?但阿征一向強勢,我的安慰會不會適得其反?我對他在籃球上的活動一概不了解,我要怎麼安慰他?
大腦中天人交戰,錯亂難斷,我在無意識中停下了所有動作,卻也忘了轉身迎接阿征,傻站在那裏一動也沒動。
重物落地聲讓我一驚,刀刃劃開了手指。這邊冒血,腦中又一片混亂,反正我也思考不出什麼幹脆就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看阿征怎麼樣再說吧。
我放下刀正待轉身,肩膀就碰到什麼,隨即被一股還算溫和的力道扭轉回去。微沉的呼吸在耳邊清晰起來,我這才反應過來,阿征從背後把我抱進懷裏了。
阿征的手臂環著我的腰,鬆鬆散散的沒有用力,我卻像被勒緊了一樣突然呼吸停滯,慢慢的放鬆平穩呼吸,灼熱的溫度也慢慢擴散到全身。我能感覺到阿征的額頭抵在我的腦袋上,我覺得我得說點什麼打破僵局,隻說出“阿征”,阿征就抬起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
手換了位置,阿征也略微挪動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埋頭在我的肩膀,餘光隻瞥到幾綹赤紅的頭發。既然阿征想要這樣那便這樣吧,他不需要我說什麼來寬慰他,我就什麼也不說;他不想讓我轉過去看他,我就在他的懷中做他的支撐。阿征心亂到不顧時間不顧距離,就隻是想要這一刻抱入懷中的溫暖,放任他也沒關係,不,我想要放任阿征,這是我目前唯一能為他做的。
這個男人,我沒辦法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世界沒有迎來末日,我們六級後再見!/(ㄒoㄒ)/~~
☆、Chapter 20
你知道阿征最後為什麼放開我嗎?
我的手不是在流血嗎?被阿征一抱我心跳加速它就流的更加歡暢淋漓,染紅了一堆蔥花。據我估計阿征的本意是抱得久了身體僵硬換個姿勢,卻無意瞥見了那堆詭異的蔥花,然後他就很無語的放開了我。
本來我一門心思撲在阿征身上,擔心他受的打擊太大,擔心我的應對不夠恰當不能安慰到他,也沒覺得手疼。等阿征麵無表情拿出醫藥箱給我擦酒精包創可貼,之後麵無表情回了自己臥室,其間一句話沒有,我才覺得手抽筋一般疼起來。
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良好的氣氛良好的發展趨勢能讓阿征恢複心情的良好苗頭,一下子全沒有了。這下子怎麼辦啊,難道要放任阿征再消沉一個星期?可是上次是險勝這次已經輸掉了,消沉一個星期夠嗎?
不對這已經不是消沉不消沉的問題了,阿征不惜大半夜從東京趕回來不就是回來求安慰的嗎,不然還就為了抱我一下不成?那樣我去給阿征抱上一個小時阿征就該心情舒暢了。
可是,安慰阿征啊……我該說什麼呢?洛山的連霸終止於此,阿征是隊長,輸不免被不了解狀況的洛山學生指責和懷疑,我堵不住悠悠眾口,阿征大概在意的也不是這個。但是涉及籃球,阿征是因為輸掉這件事本身難過,還是因為輸給昔日“羸弱”的隊友、自己的道路遭到否定而傷神,我判斷不了。
再說不管是哪一邊我都沒有好的方法安慰阿征啊。苦惱啊,我要抓狂了!我對籃球算是一竅不通,自己又是時常被人打壓、習慣了“勝敗乃人生常事”的,阿征現在的痛苦我根本不能感同身受,除了一些會惹阿征厭煩的冠冕堂皇的話,我什麼也想不起來。都知道阿征會煩,我當然不會去找抽,再說冠冕堂皇的話有些說起來也太矯情了,我自己會先惡心自我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