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溯坐上位後,四處一掃,微笑著說道:“看來阿瑾又遲到了。”
這一句阿瑾驚得文珂差點嗆到,阿瑾哦吼吼吼吼……那說的是百裏大神嗎?那麼溫柔的稱呼嘖嘖……
這是宮宴,一言不合就會突發狀況的宮宴,文珂不敢笑的太放肆,便拚命的往嘴裏塞點心,衝擊來的太大她有些受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斜對麵靜靜坐著的顧南詢忽然抬眸從文珂的方向掃過,嘴角難以察覺的彎了彎,眼底泛過一絲笑意。
大概是聽到了皇上對百裏瑾翊的稱呼感到不可思議從而覺得好笑吧。
“回陛下,晉王殿下再過半刻鍾便到。”有個小太監站了出來,回答百裏溯的話。
“哦?”百裏溯笑著似是故意卻又好像是無意道:“阿瑾這是要處理什麼事要耽擱些時辰嗎?”
小太監不卑不亢的低頭將百裏瑾翊對他說的話一字不拉的複述出來道——
“殿下說,來參加宮宴自然是不能穿的太寒酸丟了皇家臉麵,卻也不能穿的太耀目引得整常宮宴的人都看著他,可是又沒有什麼合適衣裳,如今好不容易挑到了一件卻被刺客砍了半截袖子,如今讓繡娘在砍另外一隻袖子對稱呢。”
噗……
所有人的表情瞬間很精彩,畢竟晉王殿下的怪癖眾人皆知,出現這種事也是極為正常的,百裏溯訕訕點頭圓場:“原來如此……”
“諸位大臣平日了辛苦了,這場宮宴本就是慶祝貴妃的生辰,便當作自己家一般自由些吧。”
“是。”
在場的大臣皆應聲。
隻不過,有誰真的敢把皇宮當成自家一樣?有誰會自在?
哦,除了文珂。
文珂吃的很嗨,許多正菜都被替換了上來,雖然沒有她作的好吃卻也是挺香的,所以文珂正在和糕點奮戰,吃完糕點就吃菜!
偏偏……這就是一個不安生的宴會……
“茗兒。”一聲呼喚,文珂毫無反應,上首夏鳳泌眸底深了深,繼續叫到:“茗兒,吃慢些來來,到姑姑邊上來。”
文珂聽到這句就知道,這是在叫她了。
毫不猶豫的起身,將口中的糕點全都咽下,“是,姑姑。”
笑眯眯的對上了夏鳳泌的眼,兩雙眸子,不同的情緒,交流著各自不同的心情。
“來,坐姑姑身邊。”夏鳳泌一副雍容的姿態伸手牽著文珂,將其拉著坐在了身邊,末了還溫和的衝文珂笑。
這是外人看見的。
實則,這老娘們一直用指甲掐著文珂的手心,用的勁很大,還死死的扣住了文珂的手腕不讓其掙脫,她是料定了文珂不會在這種場合上發作,所以愈發膽大。
她爽了,倒是文珂被掐的撕心裂肺,還不能做出痛苦猙獰的表情,強作淑女的模樣入座。
入座之後文珂就想收回手,卻不想夏鳳泌一隻手還牢牢的抓著文珂的手用指甲掐著,一隻手假裝想念的撫摸,還感歎:“茗兒啊,姑姑與你多年不見,甚是想念,瞧你的小臉都瘦成什麼樣了。”
說著,夏鳳泌伸手想摸文珂的臉……
女子養尊處優的白嫩手指,配上了長長的塗著鮮紅色的指甲,指甲尖泛著淡淡的銀藍色的光一閃而過,美中帶著一絲絲陰邪。
沾著毒的手!
這是文珂的第一個反應,第二個反應就是躲!
要是這手摸上了她的臉,要麼就是沒命,要麼就是臉要廢了。
文珂這一躲倒是顯得夏鳳泌無辜了,她質問:“茗兒為何要躲姑姑,難道是茗兒與姑姑多年不見生疏了嗎?”
“季茗!”夏高卓忽然發聲,嚴厲道:“還不向你皇姑姑道歉!”
文珂心底嗤笑一身,將那隻一直被夏鳳泌死死扣著的手不動聲色的狠狠的抽了回來,尖利的指甲自皮膚上刮過,帶著痛感。
寬大的袖子遮住了手臂裏頭的刮傷沒人看得見,一個閨中女子也不可能將手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這也是夏高卓與夏鳳泌算計好的。
隻不過,裝嘛,誰不會一樣。
“姑姑!”文珂立即雙眼含淚,忍著淚強作堅強的模樣道:“姑姑多年不見我,一見卻質問我為何不與姑姑親近,多年不見季茗一時不適應也是情有可原,可爹爹卻因此就來責備我……”
文珂本身就是一張可親的娃娃臉,天生無辜,這一番作態讓人更不相信她是個不懂事的姑娘。
但這事關皇家,誰敢多嘴?
眾人旁觀,靜觀事態發展,百裏溯一副笑而不語任由他們鬧的姿態也讓更多的人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