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沒有你,世間再無美事(2 / 3)

紀念剛想說話,程齊從遠處走了過來, 郭海生立即對紀念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立即轉身進辦公室。

“那小子鬼鬼祟祟幹什麼呢?”程齊走過來。

紀念笑了笑:“他不讓告訴你。”

程齊露出嫌棄的神情:“就他那點事真當我稀罕知道。”

在談宗熠之前,程齊是全隊的偶像,而現在,郭海生居然因為談宗熠叛變了,她忍不住笑起來。

程齊看著她,心微微一動。她雙眸烏黑、靈動,似小精靈一般,站在陽光中,含笑的眉眼顯得越發溫暖沉靜,相比之前,她整個人都變明媚溫柔了許多。

他微微一笑,慶幸自己從沒有把對她的那一點心動付諸於行動。

否則,現在就不能這樣自然地麵對麵相處了。

這段時間,她與談宗熠的生活都已恢複正常,他們有各自的工作,白天專心工作,閑時會發信息聊天,說的都是一些瑣碎又沒有意義的話,但他們樂在其中。

晚上,不管談宗熠工作到幾點,紀念必然是要等到他回來才肯睡,她認為一天中,他們必須要有相處和聊天的時間,情侶之間,親密的互動是必不可少的。

早上,談宗熠會比她先一步起床,洗漱後開始做早飯,以前為了省時間他都吃西式早餐,可紀念卻愛吃傳統的中式早點。

紀念換好衣服下樓,談宗熠正好從外麵買油條回來。他身材修長挺拔,穿著白襯衫、西褲,眉眼清峻,目光沉靜溫和,他手裏提著一袋油條,多了幾分煙火氣,讓他看起來反而更性感了。

她跑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又與他一同走進來,談宗熠低頭看她:“怎麼不多睡會兒?”

“爭取多點時間和你在一起唄。”紀念說得理所當然。

談宗熠伸手替她理了理她亂七八糟的頭發,一臉寵溺。

“晚上我爭取早點結束工作,我帶你去見我外公。”談宗熠喝完最後一點豆漿,抬頭說。

紀念歡快地答應:“好啊。”

“還有,抽個時間,我們去見一見你的父母。”談宗熠看著她。

紀念的臉色有點僵,他們都已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她是一個令他們尷尬的存在。

談宗熠知道,即便她與父母冷淡,看似不在乎的樣子,但事實上她內心很在乎的,越在乎越怯弱,也就越計較。

“紀念。”他喊她。

這樣嚴肅的語氣把紀念嚇了一跳,她正低頭喝豆漿,聞言抬起頭:“是。”

她嘴角還沾著白色的豆漿沫,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他,談宗熠不由笑了,他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上半身越過桌麵,俯下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念念,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你曾缺失的,以後都由我來補。”他看著她,輕聲道。

紀念鼻尖一酸,差點就落下淚來。

出門前,王叔打來電話說孩子突然發燒嘔吐,現在在醫院急診,來不及過來送紀念去上班了,晚上再去接她。

紀念表示自己開車過去,可談宗熠卻堅持要送她。

“你真當我是嬌嬌女啊。”上了車,紀念邊係安全帶邊說。

談宗熠點點頭:“在我這裏,你就是嬌嬌女。”

早高峰期間,馬路上車很多,談宗熠車品很好,不急不躁,遇見擁堵時,也不亂按喇叭,耐心地等,車流慢慢通了,他們開車上了高架橋。

初秋,清晨的太陽像鴨蛋黃,亮澄澄的暖黃色,橋下的湖被照得金光閃閃。這世界,美極了。

紀念心情愉悅,轉過頭靜靜看著談宗熠,在她眼裏,眼前這張臉,勝過所有日月星辰,山川湖泊。這樣一想,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林喜兒知道,一定又要說她肉麻死了。

“笑什麼?”談宗熠轉頭問她。

紀念正要說話,突然,臉色大變,驚恐地望著橋下馬路對麵衝過來的大卡車。她腦袋裏一片空白,心髒狂跳,她半張著嘴發不出聲音,整個人都木了,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們的車從橋上開下去,速度很快,大卡車幾乎是橫衝過來的,大半個車身都已經擋在跟前了,談宗熠用盡全力踩下刹車,但受慣力作用,車還是筆直朝大卡車的方向駛去。

“啊!”紀念的瞳孔放大,呼吸驟停,本能地尖叫出聲。

千鈞一發之際,談宗熠伸手用力按下紀念,然後向右猛打方向盤。

劇烈的碰撞使車翻倒在一旁,紀念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翻轉了過來,有溫熱的液體從頭上流下來,接著,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痛。紀念覺得身體仿佛散架了,渾身都痛,嗓子裏充斥一股腥甜的味道,她掙紮著睜開眼,漸漸地,有亮光透進來。

林喜兒在一旁守著,看見她睜眼,立即大喊:“醫生醫生,她醒了,醫生。”

好吵啊。紀念想開口說話,但人昏昏沉沉的,半點力氣也沒有,她又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她能感覺到有人用手撐開了她的眼皮,然後是什麼儀器發出了“叮”的一聲響,接著, 有幾個人在她床前嘰嘰咕咕地說話。

“心跳脈搏都恢複正常。”

“胳膊沒有問題,休養幾個月就好了。”

“受了這麼強烈的衝擊,腦震蕩是肯定的。她這種情況已經非常幸運了。”

紀念模模糊糊聽到了這幾句,接著,意識渙散,再次昏睡過去。

談宗熠還在重症監護室。

隔著玻璃,林喜兒焦急地望著裏麵,醫生說他傷得很重,目前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四十八小時。

林喜兒心急如焚,又急又怕。這兩人真是多災多難,才把紀念從凶手手裏救出來沒多久,就又遇上了車禍,一個躺在病床上昏迷,而另一個卻生死未卜。

晚上八點鍾,紀念醒來,她睡得太久,腦袋一片混沌,眼睛一時間不能適應突然而來的亮光,她想伸手去擋,一動胳膊,疼得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林喜兒在衛生間給新買的毛巾消毒,聽見聲音,忙跑出來。

“怎麼了?”

紀念掙紮著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胳膊上打著石膏,看樣子是受傷了。

“水。”她一說話,嗓音啞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