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笑容,蕭之翊都忍不住氣到激動。
顧安彥沒有說錯,蕭臨果然是生的好,長大了果然是個美男子。也果然是他的孩子,不是嗎?
想到已經消失了多年的那人,恍如在記憶的長河中都塵封了痕跡。蕭之翊心裏一黯,細長濃密的睫毛撲朔朔的打顫,俊美臉龐哀傷依舊。
蕭臨卻在這時發出幾聲低低的嗚咽,大概是就著坐躺姿勢不太舒服。蕭之翊回過神,目光平靜的打量著眼前少年的俊容。
良久,蕭之翊一聲長歎,收回目光什麼也沒說。小心翼翼的扶著蕭臨的臉,就著他的嘴,蕭之翊難得耐心的一下一下喂蕭臨服藥。
到底是天子,非是伺候人的命。在蕭之翊的照顧下,蕭臨的藥喝的很不順利,常常是三口裏就會有兩口順著嘴角滑落。
蕭之翊心裏煩躁,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才讓蕭臨將整碗藥喝下去。幾乎是意料之中的,蕭臨的領口被打濕了不少。
蕭之翊皺著眉頭,冷酷酷的將碗隨意放在一邊桌上,心裏沒有來的鬱悶。
人又被蕭臨緊緊抱著,蕭之翊懶得再動,索性倒下`身子隨蕭臨一起躺在床上。閉著眼,一貫冷靜孤僻的容顏露出疲累的神采。
第一次,相差不過幾歲卻是叔侄關係的兩人,同床共枕,一夜好眠。
不知過了多久,蕭臨微微有些清醒的從夢中醒來。朦朦朧朧的聽得耳邊有些鳥兒在窗欞上,唧唧咋咋的叫聲。
隨意的打個哈欠,蕭臨皺皺眉頭感覺神清氣爽。昨晚不知怎麼,他睡的極好,舒舒服服的一夜無夢。
正當蕭臨迷迷糊糊的感歎間,手臂突然覺得圈著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個人的形狀。蕭臨的身子不由得一僵,腦中迅速盤算著。
不會吧!怎麼有人在他床上,還被他抱在懷裏?是他睡著了不小心勾搭了那個小宮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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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臨一瞧,隻見這太監正是在蕭之翊身邊伺候的總管公公。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蕭臨忐忑,不知道蕭之翊又喚他什麼事。
蕭臨停住步子,“胡公公,你為何事這麼著急喚住本王?”
“老奴是奉了皇上旨意,來給郡王宣口諭的。”胡公公一鞠躬,眯起渾濁的眼睛躬逢笑著,“皇上說郡王殿下暑熱剛愈,當好好的息養幾日。這個月底,就不必趕著進學。”
蕭臨聞之皺眉,“那本王什麼時候恢複進學,皇叔說了嗎?”
“回殿下的話,這個皇上倒是沒有告訴老奴。不過皇上說了,讓殿下九月份再跟著紀太傅和燕將軍習文學武。”
“可是如今離九月還有六七日的時間,”蕭臨臉色變的不好看,急躁道:“皇叔是怎麼回事,幹嘛突然不讓我進學了?”
諭旨說的好聽是讓他休息養身子,天知道他怎麼會一朝變的仁慈?皇叔在裝什麼聖母,以往可是讓他在禦書房抄一夜的詩文都不眨下眼的人。
蕭臨神情不爽表現的很明顯,濃眉緊皺,弄的傳旨的胡公公都不知如何說好話。
“郡王殿下,皇上也是關心您的身子嘛。您剛中暑熱,皇上是讓您好好的養陣身子呢。”胡公公隻得如此安慰。
關心他?這真的是關心他,還是不願意見他,想這麼個法子撇開他?蕭臨冷著臉隱隱發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臨走時問一句:“皇叔現在人呢?”如果還在他宮裏梳洗為走,碰上了豈不是很尷尬?畢竟是才同床而眠過的人。
胡公公彎彎腰,“皇上已經到金鑾殿上早朝去了,約莫還要一陣子才能退朝。郡王殿下若是有事,老奴可以為郡王殿下轉告皇上。”
胡公公本是一片好心,哪想蕭臨聽了卻氣憤,咬牙切齒甩出一句:“本王有什麼事要找皇叔!”甩袖,憤憤然回頭就走。
身後,胡公公無辜的張大嘴望著蕭臨的背影,瞪目結舌。怎麼回事,宮裏宮女太監們不是都傳言皇上與煜郡王叔侄感情很親密嗎?難道真的隻是傳言?
一聲歎氣,胡公公甩甩手裏浮塵,搖頭離去。
蕭臨本來因為與皇叔的一夜親密同床而暗自欣喜,沒想到這還半天時間都沒有,就又因為蕭之翊而心情差的要死。
臭著張臉走在宮道上,煜郡王氣場極冷。一路的宮人們個個低著頭走路,就怕不小心倒黴的撞上煜郡王的火氣,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走到自己靖章宮的宮門口,蕭臨鬱悶加憋屈,怎麼的也不想進去,總想找個人說說話。
蕭臨苦著臉,笑,嗬~這叫什麼?深宮獨寂寞麼?
怏怏的在宮外站了半天,蕭臨感到極為無聊。偏頭一想今日好像是顧安彥在宮裏值班,幹脆就去找他玩玩好了。
反正皇叔不要他去禦書房,他也正好樂得輕鬆不是?蕭臨勾起嘴角涼涼一笑,抬腿悠悠閑閑的模樣,向顧安彥在宮裏的侍衛殿走去。
顧安彥是蕭之翊身邊的禦前一等侍衛,呃,說通俗些就是侍衛的總頭頭。平日裏都在蕭之翊身旁當差,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