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完全像是一個娛記狗仔說出來的。毛融融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著對方又回答道。

“都說顧總愛妻如命,現在倒是要看看顧夫人怎麼對待顧總的了,想要顧薄嚴活命嗎?”

一瞬間天旋地轉,毛融融盯著窗外微微細雨突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本來是炎熱的夏天卻如同身處寒冬?活命?毛融融腿下一軟,景小斯見狀一把把她架了起來,嘴裏焦急的問著。“怎麼了?怎麼了?誰的電話?誰的?”

毛融融呆愣愣的盯著景小斯動著的嘴,耳朵裏傳著沙啞的男聲。“顧夫人…這裏是滄海路二十七號,半個小時夠到嗎?”男人說完還操著公鴨嗓哈哈笑了幾聲,笑的毛融融雞皮頓起。

掛上電話後,毛融融掙脫開景小斯的胳膊,發瘋般的跑了出去,等著景小斯追出去的時候,毛融融已經乘上了電梯。電梯裏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個推著車子的護士,一進電梯毛融融就癱軟的倚在牆上。

幾個小護士看著毛融融麵無血色的模樣,問候了幾句,毛融融隻是呆愣的看著他們的嘴,可她們的話卻聽不到半分,耳朵裏回蕩的依舊是沙啞的男聲,小護士門看著毛融融的模樣,僅以為是病患的家屬,要知道這種人在醫院這種生死別離的地方是層出不窮的。

從未有過這一刻覺得電梯是那麼緩慢,僅僅是十二層她卻回憶了自己的半輩子,從記事兒開始對顧薄嚴的撒嬌耍賴,對顧薄嚴肆無忌憚的寵愛而變得肆無忌憚,似乎顧薄嚴這個生命體活著就是任她撒氣任她打的。

在倆人沒好過的時候,毛融融曾經想過顧薄嚴與自己是個怎樣的存在體,他是至親吧?是勝於親人的人,可自從倆人在一起後,毛融融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現在這一刻這一秒她覺得或許…顧薄嚴真的是她的天,是她的神。現在天要塌了。

顧薄嚴被綁架了?顧薄嚴可能會沒命,不行啊…當然不行…爸爸的生病已經快讓她斷送了整條性命,她不知道如果天塌了…她會不會跟著一塊隕落。

女人是水做的,顧薄嚴早就說過毛融融整一個水桶做的,身上幾乎有流不完的淚,這時候早就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了,隻是自己壓根不知道,也沒去擦。聽到顧薄嚴被綁架的那一刻什麼思緒都沒有了,完全想著自己要去,要去的是滄海路二十七號。

下了電梯,毛融融撞到了無數的行人,醫院裏病人本來就多,她都不知道遭了多少的罵,跌倒了多少次,裝上醫用推車磕得頭上都淤青了幾處,就磕磕絆絆的跑到了門口,自動開合的門對她來說成了擺設,眼看著就砰的撞了上去。

顧薄嚴皺著眉頭看著透明大門裏那個渾身狼狽的女人,她一泡出來就伸手把她樓到了懷裏,焦急又心疼的摸著臉頰問道。“寶兒…寶兒…怎麼了?”輕輕撫摸著額頭上的淤青。“疼嗎?怎麼回事兒?這麼急幹什麼?”

毛融融的眼睛瞬間有了焦距,回神的看著男人的臉頰,伸手撫上去一遍遍的摸著,半天由一直默默流淚轉為了嗷嚎大哭,邊哭邊捧住顧薄嚴的臉親著吻著。

顧薄嚴愣愣的站在原地,呆滯的接受著毛融融突如其來的熱烈,可在她的親吻中他卻感受到了毛融融的絕望之意,有些疑惑的首次躲閃開毛融融的親吻,她這邊嗷嚎哭著邊親的模樣著實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

“乖…別哭了。怎麼了?”顧薄嚴以為是毛父出了問題,心裏一緊輕柔的擦拭著毛融融的淚珠,問道。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你怎麼現在才來?你幹什麼去了?!”毛融融絲毫沒管自己眼淚跟鼻涕,就一臉模糊的質問著顧薄嚴。

顧薄嚴好笑的伸手擦著她一塌糊塗的臉頰,甚至毫不嫌棄這髒孩子的鼻涕。“我忙完就過來了,爸不是下午三點的手術嗎?”之前鬧了多少矛盾這種事兒也不能缺席的,無論怎麼樣,他可還是要跟毛融融共度一生的。

“你沒被綁架?”毛融融摸到切切實實溫熱的軟體,就知道自己衝動了,捏了捏有些堵塞的鼻子,死死拽著顧薄嚴的衣角不撒手問道。

“綁架?什麼綁架?”聽著毛融融的話,顧薄嚴竟也猜測出了幾分。

毛融融平靜了下心思,紅著眼眶斷斷續續的說著。“我剛剛接到電話,說你被綁架了,讓我去滄海路二十七號。”

“那你就自己去?!”顧薄嚴聽到耳朵裏頭都大了,這是自己平安無事的站在她麵前了,要是沒這麼碰巧的攔住她,她自個兒跑去了那頭還不知道是一群什麼人呢!竟這沒有半點的防範意識。

“廢話!你要死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毛融融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激動手掌纂成小拳頭,一下一下毫不吝惜力氣的打在顧薄嚴的胸膛上。

毛融融打擊的力氣不小,顧薄嚴胸口隱隱作痛著,心裏卻一陣陣的泛著甜水兒,雖然話不中聽,可就是出奇的喜歡,喜歡到一定變態地步了。

“你也沒告訴別人?給我打個電話也好啊。”顧薄嚴無奈的伸手抓住她亂動的小爪子,安安穩穩的放在自己的手心,輕皺著眉頭問道。

毛融融搖了搖頭,之前她就打了的。“你關機…從上午就關機了。”

顧薄嚴疑惑的從口袋裏拿出來,竟然真的關機,而什麼時候關機的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可他明明充好電就是沒關靜音的等著毛融融的電話,最後實在是忙得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這才想著趕緊做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