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裏,水龍頭裏的晶瑩水流嘩嘩而下。
一雙玉白的手捧起一捧水,狠狠澆灌在臉蛋上。
一捧不夠,接著又是一捧,直到臉頰上傳來了冰涼的溫度,她這才停止。
睫毛上的水珠顫抖著滑落,蘇抹箏睜了眼,抬頭看向鏡子裏的女人,因為方才毫不留情的用力拍打,兩額變得通紅,像是染上了胭脂。抓著台麵,她不斷的對著鏡子裏的女人提醒,要冷靜,千萬要冷靜。
歎了口氣,她抓過手邊的包包,低著頭轉身,一個熟悉的男音卻在此刻響起。
“蘇抹箏,你的本事不小啊,才剛跟我離婚,轉眼又搭上了別的男人,我當初還真是小看你了。”
蘇抹箏驚慌抬頭,鏡子裏的那個男人不是靳尊又是誰?
她抓著包包往裏退去,眼睜睜的看著他大步向她跨來,轉瞬就把她鎖在了他的胸膛內。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壓下心底的驚慌,抬眸直直的看向他,手指甲卻抓住了包包,“靳尊,你怎麼會在這裏?”
“怎麼,我不能來麼?還是說,你怕我妨礙到你的好事!?”他的口氣有些衝,想到她剛才挽著另一個男人的胳膊巧笑嫣兮的樣子,他的心裏就添著堵。
這跟男人可以允許自己出軌但是卻不允許他的女人出牆的道理一樣。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還是當初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
“什麼?”蘇抹箏張著唇,腦袋瓜子一下還反映不過來。鼻間充斥著他惑人的氣息,她的心忽然就酸了。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去忘記這個她曾經愛過的人,蘇抹箏不知道,可是,為什麼他還要出現在自己麵前呢?
“你還有事情麼?如果沒有的話,請讓一下,我很忙!”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抬高了聲音說出來的。
“忙?忙什麼?忙著去怎麼討好那個男人!?”他的薄唇吐出的氣息帶著煙草的味道,雙臂撐在她的頭部兩側,身後就是洗手間白色的牆麵,燙金的水龍頭還在流出水滴,珠子滾落的聲音清晰而明快,以致於他的話音如此刺耳。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他會跟你在一起,你們是什麼關係?”他的身軀慢慢靠近,幾乎就貼著蘇抹箏起伏的曲線。
那聲音像蛇芯子一樣吐過她的耳畔,讓她的身子跟著一激靈。
“還是說,你離開了我,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尋找另一個目標了。”他的話,刺耳又難聽。
“靳尊,你明知道我不是這種人!”她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提高了聲音吼了回去。眼眶中莫名的有些酸,他們結婚三年,他難道一直都是這麼看待她的嗎?
“那你又是哪種人?”她反問,薄唇掛著嘲諷的弧度,黑眸裏反射出來的,完全是她晶瑩剔透的麵孔,那般的無助,像個待宰的小羔羊,莫名的就想讓人欺負。“你是什麼人,我還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