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動窗簾,又一個清晨的到來。西窗外的垂柳,搖曳在一波的湖光山色裏,晃落了一季的初晨。碧湖,臨淵,靠後牆,遺落了風塵裏的美好。
花謝花開,葉落凋零,潮漲潮落,大自然的現象,之於大多數人,之於,大多數愛情。—明早淩晨的班,蘇抹箏起床,把早餐做好,一碟菜,糯米小粥加煎蛋,普通營養合理又健康。她是偏素口味的,平常不怎麼沾油膩暈腥,除非是跟朋友一道出去或者某些必要場合;抹琴是屬於混合口味的,大概在英國待慣了的緣故。
取下圍巾擱在置物架上,蘇抹箏端著托盤從廚房出來。餐廳,大玻璃窗,陽光微弱的射在長餐桌上,她微微一愣,原本幾個人的座位,現下已經隻有她們兩個人,她,還不大適應。
去了盥洗池洗了手,回頭再回來的時候,抹琴已經坐下了餐桌上,對麵的那張餐桌也拉開著,是為她準備的。蘇抹箏眨了眨眼,繼而又眨了眨眼,“抹琴,你起來了啊……”不知道該說什麼,從那一件事情過去之後。她事後也想了想,當時是衝動了點,居然會去找靳尊提那個要求,更別說,還沒問過抹琴的意見。
“嗯,姐,早!”她隻抬頭了一下,又把臉埋在小碗中默默的喝粥。蘇抹箏落座,並沒有看到後者心不在焉的拿著調羹。
“姐,那件事情、怎麼樣了?”蘇抹琴猶疑著問出口,眼神是有些恍惚的。
“哪件事情?”蘇抹箏疑惑的抬頭,夾菜的手勢自動停住。
“就是——”她低垂了腦袋去,聲音也隨之壓了下來,“靳尊他……同意麼?”
“咚——”銀筷從手中脫落,碰上了碟子,清脆的一聲,蘇抹箏這才恍然回神,顫抖著唇瓣不可置信的問道:“抹琴……你,你同意了……想好了麼?”
“嗯,姐,”蘇抹琴仰著下巴,麵上的表情看不大清楚,隻知道眼睛張得很大很亮,亮的不像是在說謊。“我想過了,以我現在這樣,不會有人娶我了,如果他願意對我負責,那就、那就這樣吧。”那就這樣吧,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本來都一個樣。
“抹琴,你真的、考慮清楚了?”蘇抹箏顫抖著問,提是她提出來的,而現在,她突然又覺得難以接受。
“嗯,我沒有開玩笑。”蘇抹琴臉上的表情都沒動過,說完,這又低下頭去吃早餐。
七點四十,靳尊準時穿戴整齊出現在大廳裏,鬆了鬆西裝領帶,抬腳就往門口走。蘇氏的上班時間是在八點半,他習慣於八點到那裏。
路過餐桌邊上的白昕卉,他這才在後者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開了金口,“等我晚上回來,給你解釋!”
蘇氏會議室,股東大會,黑西裝油頭麵的董事們坐了黑壓壓的兩排,靳尊坐在最前頭,聽著下麵的爭論。大多是圍繞這一次的事情而來,公司裏有一幫董事是向著靳尊的,還有一幫董事是先前留下來的元老,對蘇氏可謂忠心耿耿。在新聞過去了之後,蘇氏的股市雖然勉強定住了,但仍沒有回溫,甚至於有些合作方,已經取消了先前跟蘇氏的意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