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當年她能夠拋棄她大小姐的身份,跟著你私奔……若不是這樣,她依然還會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白家小姐,不至於被趕出家門,淪落的到今天有家不能回的地步。”
“也不會這樣,被人拐賣進妓窯,承受了那麼多非人的屈辱。”
“但是直到今天為止,她依然沒有怪過你,反而為你生了個兒子……”
“尊,你想想,世界上有多少女人,能夠像昕卉一樣,為你做到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勸你什麼,好好善待她,善待這個因為你,而吃了太多苦頭的女人,”
“這是……你欠她的。”白大褂醫生沉聲說完這句話,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晨光逆襲,落在靳尊的半邊臉頰上,黑漆漆的陰影,折出他眼瞼下垂落的睫毛,長長的,像是覆下了一層陰影。
他抓過病例,緊緊的捏在手中,後背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目光不知飄落到了哪裏。
終於,那隻臂膀垂落,手中的病例紙,在晨光的照射下,清晰刺目。
白昕卉,初步診斷為,中度精神病,具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
九點半,靳尊依然沒有來上班。
外麵的竊竊私語聲早已停止,今天還要去下工地,蘇氏近階段開發的一塊土地,將來會落成小區公寓。
靳尊沒來,蘇抹箏也是樂的無事可做。便推開秘書室的門,走了出去。乘坐電梯下到一樓,她決定去對麵咖啡館買杯咖啡回來。
大廳有幾道廊柱,她走出去,卻在走過一道廊柱的時候,被人擋住了去路。
她抬頭一看,便是驚喜叫出聲,“江伯伯!”
驚喜過後就是憂慮,忙拉著麵前的老人走到一邊,“江伯伯,你怎麼會在這裏?”江伯伯是跟著父親打拚過來的,她進蘇氏的時候,才知道江伯伯已經被靳尊開除了。
她擔憂的看向四周,好在,沒有人關注她們,才鬆了一口氣,麵前的老人已經快速的拿出一疊資料,塞進了她的手裏。“箏丫頭,這些,就交給你了。”
“這是?”蘇抹箏雖然略有疑惑,卻還是快速的把資料收進西服裏,貼身放好。
“這上麵有靳尊利用蘇氏洗黑錢的證據,那黃口小兒就是因為這個,才把我踢出了董事會。”江定山壓下聲線說。
“什麼!?”蘇抹箏驚愕的無以複加,洗黑錢!他居然利用蘇氏——“我得出去了,保安認識我,這才放了我進來。箏丫頭,這些,就交給你了,你要為你父親報仇啊!”
老人言及蘇永康,那熱淚便是滾滾而來,“我知道那黃口小兒曾與你是夫妻,也怪你我們當初錯信了他,但是你要想想,你父親現在還躺在醫院裏,琴丫頭自殺,這些都是誰逼的,都是誰做的!?”
江定山的身軀都在發抖,“箏丫頭,你切不可亂了心緒啊,你得為你父親,為你們家,報仇啊!”
句句熱淚,句句仇恨,蘇抹箏眼裏的霧氣濕了眼眶,怔怔的站在大廳中,懷裏藏著那一疊證據,更覺得如墜冰窖。
江伯伯已走,她的心緒卻完全的亂了。
是啊,若沒有江伯伯提醒她,她又要走了歪路,又要誤入了他的圈套。他的父親現在還在醫院,他們一家人落到這步田地,都是靳尊,都是靳尊,就連抹琴,也是靳尊間接害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