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象一種結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可以相信,那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謊言。——“媽媽……”哲哲無辜的小臉上掠過疑惑不解,清澈的眼瞳裏,倒影著白昕卉驚恐之極的麵容,胖乎乎的小身子站在倒地的白昕卉麵前,不解的撓了撓腦袋瓜子,“媽媽為什麼讓哲哲走,媽媽不喜歡哲哲嗎?”小手指撓著腦袋瓜子,做出一副思考狀。
“對,你走,你走,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白昕卉揮著手,擋著眼睛,連看都不敢看哲哲一眼。那略塌的鼻梁骨,那漸漸長成的小臉蛋,都在不斷戳傷她努力複合的傷口。
“媽媽……”哲哲無措的站在原地,小嘴兒漸漸的扁了起來,“媽媽為什麼不喜歡哲哲?是不是哲哲哪裏做錯了?哲哲有很乖哦,老師都有說哲哲很乖,哲哲沒有不聽媽咪的話……”
聞言,白昕卉氣的眼睛都暴突了,指著眼前的小人兒,就是一伸手,推了過去,“你走!你這個白癡,你這個弱智!我白昕卉沒有你這種兒子,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兒子,你不是我兒子,你不是我兒子,你不是!……”她一氣之下,隨手抓過床頭上的水晶飾品,就朝著哲哲丟了過去。
哲哲剛被白昕卉推落倒地,還沒來得及哭,一個水晶飾品就朝著小人兒丟了過來。
“砰——”的一聲,水晶飾品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伴隨著那晶粹的水晶而來的,則是哲哲大哭不止的哭聲。
“哇——”哲哲的鼻孔中,淌下兩行猩紅色的血液,掉入小人兒的嘴巴裏。
受不了這股疼痛,哲哲小嘴一張,便是大哭起來。
“哇哇……”還沒長成大人的哲哲,那哭聲伴隨著小孩慣有撕心裂肺的啼哭聲,刺人心肺。
白昕卉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抬頭仔細一看,那兩行紅色的液體在兒子鼻孔中滑落,便是一下子慌了手腳。
剛想站起來,房門已經被人推開,管家聽到哲哲的哭聲,慌慌張張的闖進來,“啊,夫人!”她還沒來得及驚呼,便被哲哲鼻梁下的那兩行液體驚慌了神。
“啊,小少爺,怎麼會這樣!”她慌忙轉身抽來一大包紙巾,一張接著一張擦著哲哲鼻孔下的紅色液體,一邊抱起哲哲,細聲安哄,“小少爺乖,不痛不痛!”
白色的紙巾轉瞬成了紅色,怎麼擦,怎麼擦,紅色的血液都止不住的往下流。
像是一個水龍頭,一旦放開了開關,那嘩嘩的血流,滾滾而下,再也止不住。
白昕卉的腿腳都軟掉了,張著眼睛,幾乎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哲哲……”她的呼吸聲氣若遊離,像是不清楚,自己的這一下,怎麼會恰好砸到兒子的鼻梁骨上,他還,那麼小……
“怎麼辦,止都止不住!”管家的手腳都開始發涼了,“哇哇哇,哲哲好痛,”哲哲還在不住的哭,眼淚順著眼眶裏落下,與鼻梁下的血液混成一體,一時間,清澈的淚水再次變成渾濁。
管家一下子抱起哲哲就推門出去,一邊喃喃絮語,“對了,找先生去,先生肯定有辦法的,這流了這麼多血,得送醫院,得送醫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