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一僵,她的語氣飄忽的讓他感覺害怕,不由再度緊了緊臂膀,“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語氣裏卻含滿了期待。
“靳尊,我想,我知道答案了。”她的眸光滑過飄忽,繼而是堅決。
靳尊的性子,她再懂不過,他不屑說我愛你。他給的回答,不是冷嘲熱諷,也沒有完全否定。
依他的品行,蘇抹箏的心裏慢慢浮出一個答案,繼而渡滿淒涼。就像那個寧靜的早晨,她靜靜的問的那一句,你為什麼不愛我?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怎麼追問,都追問不到他的愛。
而今天,在他讓她家破人亡了之後,他又是什麼意思?
靳尊,你的這份愛來得太遲,也已經太晚。
不過,我真心應該感謝你,感謝你讓我知道了你這個破綻。
她的眼中放出光芒,擱在他肩窩裏,悶悶出聲,“靳尊,其實我還是愛你的。”
她感覺到眼前的這副身軀一震,然後喃喃出聲,“你說,什麼?”她還愛著他?
燈火輝煌夜,窗外的隱約燈光溫存的落在黑色奔馳上,細雨漫漫,迷蒙了窗外的夜景,打濕了路基,一片靜靄。
他的心,像被按上了十萬輻射的電流,再也無法平靜。“箏,”他深深的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呢喃著說,“你真的還愛我嗎?”
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語氣卻含了幾分委屈,“可是,我再喜歡你,那又有什麼用呢?你的身邊已經有了白昕卉,再也容不下我……”
“不——”單字出,他便頓了口,繼而苦澀的闔上了黑眸。
“難道,你會拋棄白昕卉嗎?”她試探著出口,卻再也沒等到他的回答。她的心裏冷哼了一聲,沒有再逼問他的回答。
無人的夜,黑色的奔馳敞翔在漫漫雨幕當中,朝著他在外麵的公寓樓開去。
臨到公寓樓前,蘇抹箏突然開口,“靳尊,假如還有重來的機會,你還會那樣做嗎?”還會毀了我,毀了我們一家人,你還會,那樣做嗎?
他沉默的停下車,奇怪的望了她一眼,然後苦澀的回答,“會!”
她笑了,笑的十分開懷,然後推開車門義無反顧的走了下去。
雨絲飄落在她的肩頭,冷的徹底,卻終不如心冷。靳尊,所以,我們注定是敵人。
他撐開黑傘,攬過她的肩頭在懷裏,把一大半的傘麵都打在她的上方,“冷嗎?”他問。
她搖搖頭,呼吸著來自於他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默默不語的跟隨著他走。
她想到了那一天,抹琴的義無反顧,那充滿恨意的眸光,那至死方休的愛情,她恍然明白了,一條路一旦決定走下去,隻會永無止盡。她沒有選擇,也沒得選擇。
公寓裏,電子鎖開。
她率先走了進去,腰部卻忽然被一隻大手攬住,繼而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
他在她的耳邊,啃住她小巧的耳瓣,“你不後悔?”低沉的嗓音,漾著磁性。
她一笑,轉過身來,用雙手圈下了他的脖頸,“靳尊,恐怕由不得我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