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不是太晚,而是回不去(1 / 2)

有些愛,不是來得太晚,而是再也回不去。——蘇瑾輕巧的回身,目光掠過他手掌箍住她手腕的地方,小巧耳垂上的百合花耳釘,在陽光下折出一圈圈的光影,煞得他下意識的眯了眼。

眼前的人,是蘇抹箏,不是蘇瑾,他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己千百遍的催眠,想以此來提醒自己,不可以放棄,不可以放棄……

那張妖嬈的麵容,在他的眼前扯出清清淡淡的笑,連眼窩深處,都漾著清淡的笑意,“解釋清楚?還需要解釋什麼?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她穿著細高跟鞋,本就不矮的身高,幾乎快到他的鼻梁處。

大白天,他的眼前卻升起了一團霧氣,這團霧氣一直繚繞著,從遙遠的從前,扯到現在。

那個在記憶深處揮之不去的人兒,那個纖纖柔弱,甚至連看他都是低垂著眉眼的人兒,那個似小白兔般純潔的人兒,終於再也找不回了。

站在他眼前的蘇瑾,果敢,幹練,漂亮,嫵媚,種種不誇張的詞眼,幾乎都可以搬到她一個人的身上。

他問自己,他還能找得回麼?

“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猶豫了半許,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哈?”蘇瑾似聽見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般,“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是指這張臉,還是現在的蘇抹箏?”

“假如是這張臉,那你該去問你最親愛的老婆;假如是現在的蘇抹箏,那更應該問你自己!”

靳尊攥了攥手指,眼波有片刻的閃動,半響才闔動著薄唇道:“我跟昕卉,已經離婚了。”

蘇瑾刷的抬起頭看向他,眸底有著片刻的吃驚,繼而淺淺笑開,“這與我何幹!”

‘與我何幹’四個字,清淺的落在空氣中,他的心髒一窒,像是有隻大手,緊緊的卡在了那個位置,掐的他疼,渾身的疼,連帶著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你當真,不在乎?”他問的很慢,很慢,像是在確認,一個字一個字的確認。

“靳尊,”蘇瑾掙了掙他緊箍住她皓腕的右手,見掙脫不得,複又無奈的垂落下去,任他攥著。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張臉麼?”

“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你的白昕卉買通了綁匪,欲要置我於死地,好在,我福大命大,沒有死掉。但是,就因為那場火,我的臉被徹底燒毀了。一個月兩次的整容手術,你知道我是怎麼痛得死去活來的麼?你知道我那時候的信念是什麼麼?你又知道,是什麼支撐著我活著的麼?”

她每講一句,靳尊的麵色就白了一分,凝向她的眼神,更為疼痛跟憐惜。

“不要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並不需要你的同情!”蘇瑾轉過身,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另一隻貼放在腿側的手臂,卻在輕微顫抖。

那是她的噩夢,這輩子也脫不去的噩夢。她從不能忘記,在那雪白的手術床上,那高織燈光掃下,那反射著銀弧光亮的手術刀,那注射了麻醉劑卻依然疼痛到清醒的肉體。

直至今天,她腰間的燒傷依然沒有褪去,就連小腿內側,也有一塊不明顯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