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跟媽說過了,媽說,這件事情還需要等你回來再說——”
霍少彥有些猶豫道:“媽說畢竟在外人眼裏,蘇抹箏已經死了,光明正大的埋在了霍家的祖墳裏,如果這時候又跑出一個蘇抹箏來,恐怕會不大好。而且——”
他試著解釋,怕她心裏落下疙瘩,“而且你知道霍家並不是普通人家,萬一這件事情沒有處理好,落人口舌,那就不妥了。”
他雖然不想這麼說,但必須得承認他母親的擔憂都是合情合理的,他們是打了結婚報告的,當初以為蘇抹箏死的時候,那也是通知了的,現在人人都知道他媳婦蘇抹箏死了,這會跑出一個蘇抹箏來要跟他結婚。恐怕,這裏頭的關係就不好弄了。
蘇瑾也是明白幾分的,況且,從前的蘇抹箏已經死了,她也不打算再換成從前的那個名字。蘇抹箏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隻是蘇瑾。
所以,她隻微微眨動了下眼睫,就說道:“少彥,這些難處我都明白,你不用對我感到愧疚,真的,”她的腦袋一側,握著手機,在床上尋求一個舒服的姿勢,那濕漉漉的烏發便散了下來。
隻有些許的發絲是紅色的,水洗過,依然還是黑色居多。
就像這頭發絲吧,哪怕變了色,終究還回歸到了自然。她叫蘇瑾,同時記得自己叫蘇抹箏,那就行。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跟她是什麼人,無關。
“當初的事,也怪不了任何人,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讓它永遠的過去,好不好?”她的唇角勾出一個淺淺的笑痕,那小酒窩隱現,“你的身份,我能體諒的。你不用處處為我著想,偶爾的時候,也該為自己想想。而我,也會設身處地為你想的。”
“少彥,”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盡管隻聞到了洗發水的味道,卻好像通過這電磁波,感覺到他在身邊一樣。
“我們會幸福的!”她說。
“抹箏,”他在那頭低低的喊。
“好啦,”蘇瑾阻斷他的話,怕他繼續說。
“你爸媽怎麼樣?好像有兩年沒看他們了,我很想念婉姨的手藝呢?”她在這邊隨口碎碎念,霍少彥在那邊接,“媽很想你呢,我給她看了你現在的照片,就怕到時候她認不得你,那我可得找地方哭去哦!”
“得,少嘴貧——”蘇瑾說完,還是小心翼翼的探道:“那麼,她有沒有說什麼啊?”
“說了,”霍少彥給回,“怎麼樣?”她接口,“誒,”霍少彥長歎了口氣,蘇瑾的心立刻像被吊在半空中,渾身不舒服。
“我媽說,”隻聽霍少彥幽怨的口氣從那頭傳來,“小子啊,這麼標致的姑娘居然被你撿到了,你可賺便宜咯!”
“去——”蘇瑾在這邊羞紅了一張臉,“霍少彥,你要再這樣說,我可不理你了。”雖然被逗得很開心,卻也能知道這句話是某人的自唱呢?
“抹箏,”他的口氣重又變得一本正經,“你那邊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處理完?我什麼時候去接你?”
蘇抹箏想到這個事情就心煩,她剛接手蘇氏不久,靳尊這些天又不在,副總裁辦公室總是空的,她忙活的不可開交,‘琴箏’並入蘇氏,倒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在這幾天了。都說一個女人強悍,是因為男人靠不住,而她僅僅是為了守住父親留下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