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尊收了最後一絲笑,隻從鼻子中哼出一聲,“陳靖霖,如今你身敗名裂之後,有沒有試著回想一下,你當初的那個決定,是錯誤的!?”
“或者說,”靳尊諷刺的看著這個懦弱無能的男人,“你也許可以考慮,去地底下陪她。她一個人,太過寂寞了。”
或許蘇抹琴永遠都沒有想過這一天,當初那個陽光開朗的大男生,終於成功的被套上了一套世俗的枷鎖,為了不違抗父母之命,從而娶了不愛的女人。
看看現在的陳靖霖,一身西服筆挺,發絲油光發亮,滿身都是商人的銅臭味,這樣的陳靖霖,到底值得她哪般喜歡?
靳尊抬腳就走,連最後一眼,也不願意施舍於眼前的這個人。
“你是……來幫她報仇的?”身後,陳靖霖幽幽的話音響起,靳尊的一隻腳已經跨出了門外,聽見這話,反而毫不猶豫的向前繼續走去,“陳靖霖,她到死都沒恨過你!不過,她不恨你,不代表你不該死!”
尾音消失在一方空間裏,牆壁上的圖騰,彎曲著刻畫著盤龍的形狀,幽幽的,仿佛在吞吐著龍珠子。
據說,那個傣族人特別喜歡亙古洪荒時的那些神話,故此,就連暗門內的雕飾,也做的如同那些一般。
隻不過,複製品終究是複製品,哪怕它刻畫的再深刻,再逼真,依然還是複製品。
像是真心,不是原來的那一顆,不管複製多少次,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世界上的紅男綠女,不往往重複著這樣的片段,明知步步深陷,卻自以為聰明的事先改了結局。但是結局怎麼改,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咚——’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膝蓋磕地的聲音,他的身影早已繞出了那方空間,卻仍是緊緊攥起了十指,仿佛隻有這樣用力的掐著,心中的那些苦痛,才能得到些許紓解。
他忘了說,他欠蘇抹琴的,其實,也欠了他的;他更忘了說,他想做這件事,也僅僅隻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得安。
假如,當初蘇抹琴沒有死,那麼現如今,結果會不會不是這樣……
紅橙黃綠青藍紫,光影急速倒退,窗玻璃上,影射出他麵無表情的臉,緊抿的薄唇。
他深吸了口氣,回過神來,閉目養神。
前方駕駛座上,曲墨一邊開車,耳麥裏的談話還在繼續,“知道了,馬上過來!”
他關閉了通話,看著身後的男人正在閉目養神,眼神兒一溜,事先在前麵的路口轉了彎。
靳尊刷的一下睜開眼來,“曲墨!”
“嘿嘿,”曲墨打著馬虎眼,“老板,帶您去個地方!”
“曲墨!”
“老板,別生氣。反正現在時間還早,去一去又不會怎麼。”
曲墨還在繼續說話,他煩躁,率先闔了眸子,幹脆不去理他。愛幹嘛,就幹嘛。
車身停在暗門白虎堂下麵的一個賭場門口,還沒走進去,就仿佛聽到鬧哄哄的聲音隔著道道門縫,傳了出來。
墨眉微擰,靳尊一腳跨下車門,狠狠的瞪了充當小弟的曲墨一眼,“下不為例!若是還有下一次,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