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寄宿在我身上?”李飛羽開口確認,讓鬼寄宿可是養鬼的大忌,白羽為什麼能這麼麵不改色地提出這個提議來?
表情僵了僵,白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開口解釋:“是的,但是吾主,小人提出的這種寄宿不是一般的寄宿,我是寄宿在吾主的氣息裏麵,完全不會對吾主造成任何的威脅。”
鬆了一口氣,白羽說的這種寄宿她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白羽這麼真誠的態度已經讓她相信了白羽幾分。
傅汝的聲音傳來,語氣似乎變得認真了點:“你是真的想要這樣?”
“是的,小人不悔。”白羽再次在李飛羽的身前跪下,還是之前那個無比虔誠地連額頭都貼在了地麵上的那種。
不知道傅汝和白羽在打什麼啞謎的李飛羽在白羽的大禮之下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可我認為你的目的並沒有那麼單純。”傅汝的臉上洋溢著薄涼的笑容,語氣也滿是淡漠,似乎之前那個為白羽解說的人不是他一樣。
白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跪著。
好好一個溫馨的早晨就被傅汝和白羽搞得這麼嚴肅了,李飛羽想要出麵打圓場,傅汝的聲音卻再次響起來了:“李飛羽,這隻樹中鬼不簡單。”
“他……怎麼了?”李飛羽一驚,就算是白羽不簡單的話,他也不至於當著人家的麵說吧,這樣誰誰誰不簡單的話不應該在私下偷偷地說嗎?
“你的身體是至陰之身,最適合鬼魂附身,所以盯上你的鬼很多,但是你又不是純粹的至陰之身,你身體裏的秘密我也沒看清楚,隻是我知道……這天下沒有幾隻鬼能夠抗拒你的身體帶來的誘惑。這隻樹中鬼,一出現就把自己的姿態壓倒最低,你覺得……憑什麼?”傅汝冷靜地給李飛羽分析著,一雙眼睛裏麵滿是凝重。
一聽傅汝的話,李飛羽一怔,自己是至陰之身,最適合鬼附身?這是什麼鬼體質啊……
雖然傅汝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剛開始可以說是因為自己整蠱了白羽,後來第二次見麵他和自己訂立契約的時候,竟然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最不利於自己的那種契約。
為什麼?她可不認為是自己有什麼莫名其妙高尚的人格魅力讓白羽心甘情願任由自己驅使。
她曾經聽說過,要是驅鬼師想要圈養鬼的話,大部分鬼寧願選擇魂飛魄散都不願意順從。她之前是認為白羽比較沒心沒肺,所以才……
但是白羽……李飛羽看了看白羽,皺起眉頭,白羽難道真的對於自己別有所圖?
而處於話題的風暴中心的白羽並不說話,隻是以最虔誠的態度,跪伏在李飛羽的麵前。
“剛才他提出的寄宿在你的氣息裏麵,雖然對他的傷害很大,但是也會讓他對你的氣息免疫,要是他哪天強大了反撲,你連逃的命都沒有。”傅汝再次冷冷地開口,告訴白羽所說的那個寄宿的方案的利與弊。
李飛羽聽完,也不回複傅汝的話,隻是認真地叫了一聲白羽的名字:“白羽。”
白羽抬起臉,第一次臉上沒有絲毫諂媚的神色,反而多了更多的凝重和認真。
“傅先生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會對我的氣息免疫。”李飛羽問了一句。
身體一抖,白羽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李飛羽皺眉問白羽,剛才他隻說了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威脅。
白羽沉寂了很久,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裏麵已經多了一點悲涼:“吾主,小人最先就說了,小人體質特殊……隻要脫離了吾主的氣息,再次寄宿的時候必須再次接受氣息之火的炙烤,直到再次契合。”
李飛羽瞳孔一縮。
氣息之火對於鬼魂來說可以說是最可怕的力量,那白羽寄宿一次就要接受一次氣息之火的炙烤是什麼概念?
“為什麼?”李飛羽一臉憤怒地問白羽。
白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苦笑著說:“吾主,體質的問題,小人不能……”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殘忍?難道真的是對我的身體另有所圖?”李飛羽很生氣地打斷白羽的話,成功地讓白羽的表情再次凝固。
過了好一會兒,白羽和李飛羽都沒有說話,皺著眉的傅汝剛準備開口,白羽就說話了:“吾主,吾主曾答應小人,若小人做好吾主的眼睛,吾主便能護小人無虞。”
她看他的綠色雙眼,從來隻有嘻笑和諂媚的那裏,此時卻滿是虔誠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