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回答李飛羽的問題了,傅汝轉過臉對著花婆婆,語氣恢複了往日的波瀾不驚:“剛才的你們都看清楚了?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準備怎麼處理?”
花婆婆看著傅汝似乎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很有風度的年輕人,終於鬆了一口氣,想起剛才的事情,一股對花沁的怒火又從她的腦子裏升騰起來,但是不好在外人麵前宣揚家醜,雖然很感謝傅汝和李飛羽讓他們知道了真相,花婆婆還是客氣地對著傅汝說:“傅先生,這是老婆子的家事,雖然老婆子很感謝你們,但是這件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再參與了。”
傅汝一聽花婆婆的話,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就在花婆婆以為傅汝要答應自己的請求了的時候,傅汝卻開口了,說出來的話讓花婆婆的臉色瞬間一僵:“關於你的養女想要睡郝先生的事情確實是你們家的家事,我不參與,但是之後的事情……我還真是非幹涉不可。”
李飛羽第一次聽見傅汝說出這麼難聽的話,傅汝在她的心裏是那種很強大,不管別人怎麼刺激他都不會讓他露出失態的神色來的,更別說是一連串地說著用來刺激別人的這麼難聽的話。
什麼“睡”啊,這不是她這種小市民才會說的話嗎?
也因為傅汝的那個難聽的“睡”字而生氣得不行的花婆婆幾乎就要當場罵人,但是想著傅汝和李飛羽的不同,終於還是強忍著怒氣,咬牙切齒地問:“不知道傅先生說的之後的事情是什麼?”
傅汝雙手插在褲袋裏,露出最舒適的姿態,開始慢悠悠地解釋:“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在你的養女想要睡郝先生的時候,她突然吐血了不是。”
李飛羽:……
她怎麼覺得自家的房客莫名開啟了毒舌模式呢?
花婆婆的額角突突跳動著,似乎已經抑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就要開口罵人了。
“那是契約碎了,你的養女,她養鬼,她還和色鬼交易,策劃著怎麼睡郝先生,不過這都屬於你的家事的範圍,我答應你不管。不過你的養女,罵我房東是賤人,還用厲鬼的指甲劃傷了我的房東,企圖給厲鬼留下信息來找我房東的麻煩。”傅汝一連串地說下來,他的站姿還是照樣閑適,但是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的嚴肅了。
在花婆婆有點聽不懂但是還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的臉色中,傅汝一錘定音,聲音鏗鏘:“你說,她該不該死?”
除了傅汝,房間裏麵其餘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還坐在地上沒力氣起來的花沁,眼神各異。
花沁麵如死灰,雖然她早就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厲害,但是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對方居然了若指掌到了這個地步。
對方明明……才見過自己一麵啊……
慢慢消化著傅汝話裏麵的信息,李飛羽摸著自己的下巴,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對花沁的認識:
——養鬼啊,養色鬼想要睡郝方?
真有意思。
——原來吐血時候罵的那句賤人是我啊?
也很有意思。
——剛才那截指甲的作用是留下記號啊?
更有意思了。
不過契約碎了……養鬼的契約碎了,要麼就是鬼反噬養鬼人了,要麼就是養鬼人養的鬼……魂飛魄散了。
李飛羽一臉沉思,這種種線索加在一起,李飛羽莫名想到了男鬼阿含,突然瞳孔一縮,李飛羽開口問花沁:“阿含?是阿含?”
花婆婆和郝方因為李飛羽的疑問而一頭霧水,花沁卻聽懂了,想到阿含,花沁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對著李飛羽大罵起來:“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來了,阿含就不會想要和我解除契約,我就不會想出這麼下賤的方法來對付方叔叔,要不是你,阿含就不會死!都是你這個掃把星的錯,不過我告訴你,你也會死,她會來找你,她肯定會來找你!”
死?李飛羽表情一滯的瞬間,還沒來得問什麼,一臉冷笑的花沁卻被一巴掌打得停止了嘴上的謾罵。
花沁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傅汝,呼吸開始停滯,她看著傅汝朝著自己伸出了手,他的手指修長有力,看著賞心悅目,但是她現在卻害怕得隻想逃離,但是她還沒來得反應,他的手就來到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