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戒指爆發出一道火焰,青色的火焰如離弦的箭矢般刺出,穿過帷幔,卻沒在帷幔上留下任何痕跡,走廊上隨即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正巧經過的毒販被幻術化出的子彈擊穿了腦袋,當即斃命。

阿諾德很不滿,從深吻中退出來說了句話:“專心。”

莫萊爾揚著嘴角:“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重重帷幔後,逼仄黑暗又曖昧的環境中,女人的這句話仿佛帶著雙關的意味。

阿諾德的嘴角也挑起了一個弧度,那是一個從未有過的明顯笑容,一向清冷的男人因為這個笑容而染上了奇妙的色彩。

可惜莫萊爾看不見。

“失不再來?”男人的嗓音依舊冷清,他像是在提示什麼一般將尾音微微挑起,如泉水叩擊卵石的清冽聲音突然就染上了魅惑的色彩。

“你今天的表現一點不像你,阿諾德。”莫萊爾笑著,沒有焦距的碧色眸子亮得出奇,“話真多。”

豪邁的女人把阿諾德往自己這兒一拉,主動吻了上去。

曼德克通紅著臉睜開了眼睛,他覺得自己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阿諾德和莫萊爾的靈魂緊緊挨著彼此,幾乎毫無空隙,一開始少年還沒反應過來,後來當他發現那兩個人很長時間沒挪地方,兩團光芒又產生了很微妙的顫動後……

曼德克的臉色又紅了一層,隨即他想到了經過兩人身邊時突然變成死亡狀態的那團靈魂,臉色白了白。

果然大人的事情不是他可以明白的。

曼德克懷著糾結的心情等待大人的歸來,幾個小時後當他忍不住再次觀察兩個人的動向時,少年吃驚的發現兩人在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阿諾德回彭格列,莫萊爾則向東部去。曼德克在失望的同時安慰自己,隻要那兩人見到了,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對莫萊爾來說,確實隻是時間問題,秘密聚會有自己的聯絡方式,無論她走到哪兒都不會失去這群亦師亦友的神奇人士,她需要做的無非是安排好自己的接班人。

於阿諾德來說,一開始他需要做的不過是等待,然而後來發生的一些事卻不得不讓他暫時放下莫萊爾。

埃琳娜的死亡,斯佩多的變化,西蒙家族的困境——由外部戰爭延伸到彭格列內部的戰爭讓男人感到疲憊,一開始讓他站到喬托身邊的動力消磨殆盡,然而共同奮鬥的時光在他心中種下的,對西西裏,對家族的眷念讓冷麵的男人如同其他人一樣掙紮搖擺。

掙紮無濟於事,比任何人都冷靜的阿諾德知道,是離開的時候了。

曾經的部下用近乎殘酷的冷靜在一片迷霧中為他點了盞引航燈。莫萊爾拉著曼德克的手,一副遠行的打扮出現在了阿諾德的辦公室裏。

“準備好了嗎,阿諾德先生?”

鉑金發色的男人褪下手上的彭格列指環,將它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從衣櫃中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

“走吧。”

沒有通知任何一個人,彭格列的雲守在一個晴朗的夜晚離開了西西裏。

然後,陸陸續續的,除了斯佩多之外的其他守護者,連同首領喬托,也都離開了地中海上的這座島嶼,離開了彭格列。

一個輝煌的時代落下帷幕,褪去了光環的人們在遙遠東方的某個島國重聚。

在朝利的帶領下,他們饒有興致地學習著這個國家獨特的文化,同伴們興高采烈地做了鄰居——除了向來不合群阿諾德。

鉑金色頭發的貴族在距離喬托等人有一點距離的地方蓋了座庭院,不同於喬托等人多少保留著西方風格的住宅,阿諾德的庭院完全是和式的。

喬托別別扭扭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對對麵品著日本茶的男人說:“看來你很適應日本的生活,”金發的西方人看了看穿著和服的男人標準的日式坐姿,嘀咕,“比我們適應得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