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說,英國皇室好像有研究一半的西藥配方。
好像也意味著,什麼都沒有。再說,是不是禁勿,也在確定之中。
“也許有呢,總裁這樣自暴自棄,就已經否定了你和少夫人的婚姻。”
“我沒有否認。”黑暗中,杜淩宇的聲音也透著涼意。
“總有一天,你要麵對少夫人。”王良實話實說,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抬步走人。
門關上,沒有咚的一聲響,隻是無聲無息,就像是他的病一般。
禁勿,一言不合就徹底決裂,這的確是強哥做事情的風格。杜淩宇看著自己隱隱顫抖的雙手,黑眉緊蹙,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任何人碰見這種事情,都有權利一蹶不振,可是他用來墮落的日子隻有一天。
當杜淩宇從包廂內走出來,已經是早上五點。
王良一直都沒有離開,就這樣守在門口。包廂的門打開,他唇角扯開一抹笑容。
“總裁。”
“回家。”
轉身,隻是刹那間,那個擁有王者風範的杜少又回來了。
王良跟在他身邊,坐電梯,下樓。
車子在莊園停下,杜淩宇上了樓。
五點半,安小墨還沒有起床,杜淩宇將門關上,去樓下客房洗澡。涼水無情的灑落在他身上,從脊背到腳踝,無時無刻都帶給他驚覺,令他全身毛孔收緊。
萊克說,將每日溫水澡變成涼水澡,可以減輕顫抖。不管有沒有用,他都在試。
早上七點,鬧鈴響起。
安小墨猛地睜開眼睛,她下意識的關掉鬧鍾,看向自己的身邊。旁邊是空空的,杜淩宇沒有回來。那一刻,她有些失落。想到什麼,光著腳丫子就走向書房。
一步步靠近,當她的眸光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笑了。
他回來了。
安小墨站在門口,目光直直的看著杜淩宇,隻是看著。
“醒了?”
“嗯。”
“過來。”杜淩宇向她招手,安小墨便走過去。
“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問道。
“昨天開會忙到很晚,不想要打擾你休息所以早上才回來。”杜淩宇說,他想要拉著她的手,可是想到自己的病,又忍住了。
“昨天工作這麼久,晚上休息了嗎?”安小墨沒有注意杜淩宇的小心思,隻是關心他的身體。
“睡了一會,在辦公室睡的,隻是我自己。”杜淩宇解釋道,好像某個人會誤會自己有什麼不檢點的行為。
安小墨笑笑,“放心,我沒有誤會。”
兩個人安靜的看著對方,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看似都沒有什麼想法,卻是每個人都心有所思。
安小墨不希望杜淩宇在婚禮之前消失,杜淩宇不希望被安小墨洞悉身體變化。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在為彼此考慮。
“我……”
“我……”
兩個人都說話,杜淩宇笑了笑,“你先說。”
安小墨走近,主動握緊他的手,“你可以轉過身嗎?”
是什麼話要說的這樣神秘,杜淩宇微微勾唇,按照安小墨說的去做。
“說吧。”他轉身說道。
安小墨像是在鼓起勇氣,她的手臂慢慢向前,直到摟住杜淩宇的脖子,讓自己的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幸福就像是美麗的泡沫,夢幻又很脆弱,答應我的婚禮不重要,隻要你不要輕易離開我就好。”說好的自食其力,說好的有尊嚴,可是在一起生活之後,安小墨才發現,原來愛情會讓人變的卑微。隻要是可以討好你喜歡的人,做什麼都願意。
杜淩宇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一抹柔軟擊中,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的眼圈竟然紅紅的。他挑眉,動了動眼球,讓感動變成熬夜所致的痕跡。
“好不容易娶到你,我怎麼可能離開你,除非我變傻了,否則我一定不會這麼做。”杜淩宇握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拉至自己懷裏。
“丫頭,如果有一天我比你更早離開這個世界,你就找個好男人嫁了吧。”杜淩宇說的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安小墨怔住,她堵住他的嘴,“真想離開我,隻用一張離婚協議書就好,不用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沒有……”
“既然不願意離婚,那就好好活著,我擔不起紅杏出牆的罵名,也懶得和別人再談戀愛。”安小墨眼眸中也迸發出一抹認真。
“好,我答應你。”
杜淩宇捧著安小墨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這是他第一次不想讓她喜歡他。隻要不愛,離別就沒有那麼多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