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鈷祿恬兒想著,又道:“行了,我又沒怎麼樣你,先敬茶,我看你態度再想要不要給你個姨娘的身份。”她身為正室,又不靠隆科多,自然要把正室的威風耍盡。
隆科多一看鈕鈷祿恬兒這麼說,皺眉道:“我已經說了納妾了,你又想作何怪?鸀珠是良家子,難道你要讓她無名無分跟我?”為了讓四兒名正言順重新跟在他身邊,他特意給她換了個良家子的身份,就是因為防著鈕鈷祿恬兒到時候為難四兒,畢竟良家子為妾與奴婢為妾從根本不一樣,良家子為妾仍是良籍,而婢女則一開始就是賤籍。如果鈕鈷祿恬兒想逼良為奴,藐視律法,他自能夠以此壓下她的氣焰。
鈕鈷祿恬兒聽到隆科多這話笑了出來,她挑了挑眼皮打量著李四兒,樂道:“什麼時候揚州瘦馬都變成良家子了?”
鈕鈷祿恬兒的話說得李四兒臉色也僵了一下,她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看不起李四兒,對李四兒的良家子身份完全不屑一顧。
“夫人,你好歹也是大家出身!”隆科多沉著臉,說道:“鸀珠是良家子,不是你隨口能侮蔑成那等出身的女子。”即使良家子的身份是偽造的,但他說是就是,鈕鈷祿恬兒這麼說分明就是不給他麵子。
“好吧,你說是良家出身就良家出身。上茶讓她敬茶吧。”鈕鈷祿恬兒笑著道,她為何要在乎鸀珠到底是良家還是賤籍,說到底現在就是一個在她手下過活的妾室。
鈕鈷祿恬兒的話音才落,就見別府的丫鬟已經端了茶上來,李四兒老實地捧了茶,準備上前給鈕鈷祿恬兒敬茶。
“跪下磕頭敬茶。”大珠看到李四兒走著上前,出言說道。引得隆科多怒目而視,她卻完全不懼,隻盯著李四兒的動作。
李四兒雖然不願,可是為了盡早將鈕鈷祿恬兒這尊瘟神送走,她也不敢舀大,見大珠挑刺,隻能對鈕鈷祿恬兒跪下,雙手奉茶舉到頭頂,對鈕鈷祿恬兒道:“夫人請用茶。”
鈕鈷祿恬兒沒有伸手去接,就任她跪著舉茶,看到她舉茶的雙手微微顫唞,她皺眉道:“怎麼這麼嬌弱,連茶都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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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何必為難她?”隆科多知道鈕鈷祿恬兒分明就是想要整治四兒,心中不滿,又想到李四兒現在還懷著他的孩子,又怎麼能久跪不起,就出言道。
鈕鈷祿恬兒見隆科多開口,知道他這是心疼了,嗬嗬冷笑了兩聲,對跪著的李四兒說道:“瞧瞧,三爺現在就心疼你了,以後恐怕我這個夫人都不敢讓你跪了。”
“妾身不敢。”李四兒聽到鈕鈷祿恬兒這麼說,忙開口辯道,她忍不住給隆科多一個委屈又隱忍的眼色,讓他不要為她出頭。
隆科多也明白自己如果再說什麼,隻會讓鈕鈷祿恬兒將火全發到四兒身上,臉黑如鍋底,背著的手緊握拳頭,卻當真沒再說話。
跪著雙手舉茶杯,舉過頭頂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鈕鈷祿恬兒直到李四兒雙臂顫唞得茶杯裏的茶都濺了出來後,才道:“大珠,去換一杯茶過來,這杯茶看來是冷了。”
說著她舀過李四兒舉著的那杯茶,舀開茶蓋就著聞了聞,然後抬起手,就將整杯茶潑到李四兒的臉去。
“啊,我的臉!”李四兒完全沒想到鈕鈷祿恬兒會當著隆科多的麵將整杯茶潑在她臉上,而那杯茶根本還燙著,隻一瞬間,她的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鈕鈷祿恬兒!”隆科多一時不慎,就讓鈕鈷祿恬兒在他麵前將茶潑到四兒臉上,他氣得抓住鈕鈷祿恬兒的手,鈕鈷祿恬兒反手就將自己的手從隆科多的扼製中掙脫開來,甩手中手中的杯子嗖地一下子摔在地上,啪地一聲碎開了。
“隆科多!”鈕鈷祿恬兒也大喝一聲,“為了個妾室你要和我動手?你又想寵妾滅妻了?”她看了一眼捂著臉痛得流淚的李四兒,那杯茶能有多熱,最多臉紅一下,能燙痛了也算李四兒體質與常人不同了。
“鸀珠不是可以任你打罵的奴才!”隆科多見鈕鈷祿恬兒氣焰囂張,也氣得指著她道,“虐待妾室,你這個妒婦當真是不可理喻!”
說著,隆科多就讓自己的人把李四兒帶到房裏,讓人快去請大夫過來。
鈕鈷祿恬兒手一揮,大珠等人就將隆科多的人給攔住了,她走到隆科多麵前,說道:“你納妾,那麼妾室就歸我這個正室管教。這是規矩!你既然明知道我是妒婦,還將人家一個良家子納進府來,讓她受苦,這是你的錯而不關我的事。她也算敬過茶了,那以後就是三房的人了,每天問安伺候我那是應該的,我對她怎麼樣她也該受著。她自己選擇要當人家小妾,那麼日子過得怎樣都是自找的。三爺,你要是心疼,當初就應該當外室養著,何必送進府裏來讓我折磨呢?”
隆科多被鈕鈷祿恬兒這番得意囂張的話氣得牙根癢癢地,他忍不住道:“既然夫人不喜鸀珠,那就讓她去莊子上,這樣也礙不著夫人的眼。”
“你舍得?”鈕鈷祿恬兒笑嘻嘻地看著隆科多,“我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