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原來林文興給我發了隻破鞋,而且是隻危險的破鞋。後來這破鞋主動給我打電話獻媚時,我都是直接掛線。有一次破鞋又在電視台門口攔住我的去路,問我怎麼了嘛,是不是她哪裏做得不對。我說不是你的問題,我現在隻喜歡男人,尤其是人妖。我說我認識一個泰國人妖,叫茉莉姐,人長得漂亮,下麵那活兒比我的還好使。破鞋聽了我的話後,眼裏全是鄙夷之色,捂著鼻子匆匆離開。目送破鞋風騷迷人的背影,我狠狠地“呸”了一聲。

那天從咖啡館出來後,我照例給了老頭一百元。他朝我嘿嘿傻笑,我問他家在哪裏?怎麼每天都坐在同一個地方討飯?老頭支支吾吾地向我傾訴他的悲慘經曆,老頭家在農村,早年喪妻,辛辛苦苦養育出一個大學生兒子。兒子和城裏有錢的女人結婚,婚後唯妻是從。老頭家中失火,老房被燒成廢墟,進城投奔兒子,不料卻被兒媳趕出家門,兒子縮在一旁一言不發。老頭隻好在街邊乞討,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兒子上班的公司,可是兩年多了,兒子一次也沒出現。老頭邊說邊哭,模樣十分可憐。我歎了一聲,又給他破碗裏放進一百元,之後轉身離開。這是2015年,中國GDP世界第二,著名的美國《時代》周刊聲稱,21世紀注定是中國的世紀。在中國這座繁華的城市裏,一個辛苦養育出大學生兒子的農村老頭,坐在兒子公司附近的一處牆角,把肮髒的破碗伸向每個過路的行人。

我心裏再次失落得像淋了場傾盆大雨,廣德說善惡難斷,是非不明,一聲“阿彌陀佛”即可了卻紅塵。我一連念了十幾聲“阿彌陀佛”,心裏仍然空落落的。移民公司打來電話,讓我補交一些材料,說移民新西蘭不成問題,三個月後到上海麵試,很快我就可以身居地球另一端,成為新一代海外僑胞。我暗中提交了唐麗和老媽的材料,老爸估計撐不了三個月,想到這裏又是一陣難言的悲傷,但天意如此,我隻能舍棄垂死的老爸,遠走異國他鄉,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另一個讓我放不下的包袱是金曼,我真心實意地喜歡金曼,可我不能把她一起帶到新西蘭繼續沒有結果的戀情。我偷偷拿出金曼的身份證,辦了張銀行卡,存進一百萬,等離開時留給金曼,算是對她和陶碧然的一點補償。到廟裏看望陶碧然,已經能夠正常生活了,我給廣德留下二十萬,作為陶碧然之後兩年的相關費用。廣德像是看出了什麼,無端說了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罪從心起,心不滅,哪怕遠到天邊亦難脫苦海。”

安排好自己的退路,隻剩下和林文興的一番惡鬥。這些天“8號門”裏毫無動靜,林文興仍然規規矩矩,其間還出席了一場慈善活動,捐贈了一所希望小學,取名“文興小學”。捐贈儀式熱鬧非凡,各路媒體紛紛到場,“林大善人”在閃光燈前大談道德正義,強調社會責任,說小時候家境貧寒,沒正經上過幾天學,如今富裕了有錢了,就想著不讓我們下一代的花朵像他一樣上不起學,想著為國家的教育事業添磚加瓦,做些力所能及的貢獻。現場掌聲雷動,電視台、報紙雜誌競相報道,把林文興捧成了道德化身,號召更多富裕了有錢了的正義之士向林大善人看齊,為教育事業添更多的磚加更多的瓦。捐贈儀式結束後,林文興把我和關公一夥召集在梅峰賓飯喝茶,正式宣布了他的宏大戰略:與泰國兄弟聯手,獨占國內毒品市場。

原來林文興給我發了隻破鞋,而且是隻危險的破鞋。後來這破鞋主動給我打電話獻媚時,我都是直接掛線。有一次破鞋又在電視台門口攔住我的去路,問我怎麼了嘛,是不是她哪裏做得不對。我說不是你的問題,我現在隻喜歡男人,尤其是人妖。我說我認識一個泰國人妖,叫茉莉姐,人長得漂亮,下麵那活兒比我的還好使。破鞋聽了我的話後,眼裏全是鄙夷之色,捂著鼻子匆匆離開。目送破鞋風騷迷人的背影,我狠狠地“呸”了一聲。

那天從咖啡館出來後,我照例給了老頭一百元。他朝我嘿嘿傻笑,我問他家在哪裏?怎麼每天都坐在同一個地方討飯?老頭支支吾吾地向我傾訴他的悲慘經曆,老頭家在農村,早年喪妻,辛辛苦苦養育出一個大學生兒子。兒子和城裏有錢的女人結婚,婚後唯妻是從。老頭家中失火,老房被燒成廢墟,進城投奔兒子,不料卻被兒媳趕出家門,兒子縮在一旁一言不發。老頭隻好在街邊乞討,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兒子上班的公司,可是兩年多了,兒子一次也沒出現。老頭邊說邊哭,模樣十分可憐。我歎了一聲,又給他破碗裏放進一百元,之後轉身離開。這是2015年,中國GDP世界第二,著名的美國《時代》周刊聲稱,21世紀注定是中國的世紀。在中國這座繁華的城市裏,一個辛苦養育出大學生兒子的農村老頭,坐在兒子公司附近的一處牆角,把肮髒的破碗伸向每個過路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