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者肯定是想一擊致命避免留下太多他自己的證據,所以肯定會用最有力最便利的那隻手行凶,行凶完後把朱貴從後排左側車門扔下車,作案者肯定是個左撇子。但是現場發言的所有高管,我留意他們做筆錄的手勢,沒有一個是左撇子。作案者沒出現在會議室裏。”

“黃董,請問高管裏還有沒有人員沒到場。”會議結束後,沈崢詢問剛從會議室裏回來的黃仲康。

“沒有,全到了。”黃仲康無奈的搖搖頭,唯一的女兒黃賢珍的去世對他的打擊非常之大,才一段時間不見,先前那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家看上去像是風中殘燭似的,“賢珍的意外去世還沒個結果,現在一分廠的工人又出事了,雖然那個工人的媒體報道暫時被我壓下來了,但是也瞞不了多久,一旦工人被拋屍高速的消息流傳出去,泰和的股價將會繼續暴跌。泰和是我一生心血所在,我晚年親眼看到它如此走下坡路,每天都夜不能寐。一旦泰和周轉困難度不過這個難關,泰和的上下遊環節的其他公司和工廠勢必會全部受到牽連重創,這個損失是無法估量的。沈先生,這個案子就拜托你們多費心了。”

黃仲康說時突然朝沈崢和黎江晚鞠了一躬。

“黃董,我們會竭盡所能盡快破案的。”沈崢說時已經把黃仲康扶回去了。他話音剛落,門口處忽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黃仲康說時往他自己的辦公位置走去,沈崢則是眼疾手快的把牆壁上偌大的監控電子屏幕關掉。

“黃董,這份合同簽下字。”門口處隨之進來一個五十開外的中年男子,戴著副金絲邊眼鏡,看著頗為儒雅斯文。

黃賢平,黃賢珍出事那天時有過一麵之緣,也是泰和高管之一。黃賢珍出事那天黎江晚手忙腳亂的並沒有過多留意黃賢平,此刻見他進來走了幾步後,黎江晚突然發現他居然有小兒麻痹症,目測左腿要比右腿短幾公分並且纖細很多,所以他單人走路時隱有跛瘸。

他進來後留意到邊上的沈崢和黎江晚,突然主動朝沈崢打招呼起來,“沈先生,賢珍的案子辛苦你們了。”他說得言辭懇切,像是和黃賢珍生前關係匪淺似的。

“賢平,這份合同還缺頁補充事項說明。”黃仲康雖然看著神情憔悴,然而處理公務時卻是一如既往的仔細。

“哦,可能走得急忘記拿全了,我讓小王拿上來。”黃賢平說時打電話給他口中的小王,多半是他的助理之類的,隻不過那人並未及時接電話。

“合作方在催這份合同,我打給小劉試試看吧。”他像是解釋似的自言自語了一句,隱有尷尬的又重撥了一次號碼。

果然,他口中的小劉倒是及時接電話了。

幾分鍾後,有個身形健碩的中年男子立馬送了資料過來,估計是趕的有點急,他進來的時候還有點喘氣,把落下的那頁資料遞給黃仲康後才看似自然的打量了沈崢和黎江晚一眼。

“黃董,那我們先回去了,有消息再聯係你。”沈崢突然開口和黃仲康告別。

等回到車裏後,黎江晚這才開口問道,“沈隊,你是覺得那個送資料的人可疑嗎?”

“黃賢平進來時門縫並未關緊,那個叫小劉的人進來時是左手拿資料左手推門進來的,一般人推門進來後看到陌生人總會下意識的視線停駐下打量一眼,然而他並沒有,證明他已經對我們有所了解,普通人不太可能會留意刑警身份的人,除非他本來就心裏有鬼,留意到我們的存在後此人又下意識的改換右手去遞資料給黃仲康,朱貴案的嫌疑人暫時可以鎖定成他,我們先回局裏部署下新的任務。”沈崢說時已經重踩油門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