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微微一笑,隻覺得有夠無聊,轉身想走:“小倌兒值得這多銀兩,你就未必了。”
“別走啊,價錢好商量。”妖孽男子一個閃身,擋在了她的麵前:“大不了這些銀子都歸你,我倒貼還不行嗎?”
“無恥!”
冷清歡冷冷地瞪了對方一眼。他若是這琳琅閣的倌兒,頂多算是發騷,可不是的話,那就是在調戲自己了。
妖孽男子竟然探手入懷,又摸出幾張銀票來:“小爺我再加一千兩,如何?”
齊景雲在身後笑得放肆:“看來今日帶著冷兄弟前來是對了,不虧本,還有的賺。”
冷清歡手腕一翻,從袖子裏摸出一把亮閃閃的手術刀,唇角含著一抹冷笑:“若是再敢放肆,信不信我閹了你!”
妖孽男子誇張地打了一個哆嗦:“這位小公子好生彪悍,真夠味兒,小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冷清歡一向是一言不合就動手,毫不客氣地一揮手,鋒利的手術刀刀片貼著對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就劃了過去。
對方腳下紋絲未動,也未見他怎樣動作,刀片堪堪貼著他的鼻尖劃了過去,然後一把擒住了她握刀的手腕,再次湊了過來。卻不是看她,而是對她手裏的刀片,十分感興趣。
“世間竟然有如此巧奪天工的鍛造手藝,薄如蟬翼而又吹毛斷發,鋒利無比,就算是江湖上有名的柳葉刀怕是都難忘項背。公子開個價吧?”
冷清歡算是看出來了,這家夥應當來頭不小,同樣財大氣粗,而且身手敏捷,否則哪敢對著自己這樣死纏爛打?
齊景雲玩笑歸玩笑,一見到他竟然敢對冷清歡動手動腳,怎麼可能繼續坐視不管?整個人突然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他撲了過來,手中折扇一挑,直衝對方麵門。
“放手!”
妖孽男乖乖地鬆了手,並且識相地退後了兩步:“玩笑而已,這位公子混慣了風月場的,如何也這樣小氣?”
齊景雲閃身擋在冷清歡身前,將手裏折扇“唰”的一聲打開:“隻是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管好你的手,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妖孽男眯著眼睛,瞅了他手裏的折扇一眼:“美人骨扇,原來竟然是伯爵府齊二公子,失敬失敬,的確是在下唐突了。”
齊景雲頓時麵有詫異之色:“這美人骨扇我剛剛入手不過月餘,你竟然能根據一把扇子認定我的身份,你又是什麼人?”
“男人啊。”妖孽男答得順口。
冷清歡一聲冷笑:“未必。”
妖孽男扭臉再次不懷好意地望著冷清歡:“若是不信,咱們可以找個房間好好驗證一番。”
登徒子!
冷清歡輕嗤一聲:“不男不女,你好意思在本公子跟前寬衣解帶?”
適才還滿臉嬉笑的妖孽男瞬間麵色一沉,周身驟然迸射出一股如刀鋒一般凜冽的殺氣,狹長的鳳眸中有紅光隱約浮現。
齊景雲心中一凜,敏銳地覺察到了,立即嚴陣以待,護住了身後的冷清歡。
雙方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聽到琳琅閣外麵人聲喧嘩,有驚慌失措的低呼聲此起彼伏:“官府來人了!快跑啊!”
長安王朝嚴令官員與世家子弟嫖妓,但是這也是屢禁不絕的。尤其是琳琅閣這樣揮金如土的所在,還是各種官員居多。官府偶爾也會抽風前來盤查。
妖孽男子立即收回了瞪著冷清歡的目光,一個閃身,便回了他原來的房間,“砰”的一聲閉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