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覺得,知秋在你跟前一向畢恭畢敬的,從來不會忤逆你,你不會恨她才是。殺死知秋的,應當另有其人,結果,你回去找知秋討要玉佩,正好將她被殺害的過程瞧在眼裏。
大姐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替那人隱瞞不肯實話實說。可是你也要知道,害死知秋的那個人若是知道你今日做的事情,一定會做賊心虛,懷疑你目睹了一切才會有樣學樣。沒準兒,還會找你,殺人滅口。”
冷清驕輕哼一聲,毫無懼色,似乎是滿不在乎。
冷清歡收了藥盒:“假如,真的像是姐姐說的這樣,你知道是誰殺了知秋,最好還是告訴父親。隻有將那人繩之於法,你才會真正的安全。”
“原來你來找我,就是想要從我嘴裏套問話的,我才不會告訴你。”
“你是否告訴我無所謂啊,知秋又不是我身邊的丫頭,她的死對於我而言,無關緊要。姐姐隻是想要提醒你一聲,害怕那人會對你下毒手。”
“才不會呢。”
“為什麼?”冷清歡緊跟著追問。
冷清驕閉了嘴:“我不會告訴你,而且我也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會相信你。你不就是想要抓住我和姐姐的把柄,然後除掉我們嗎?”
冷清歡輕歎一口氣,自己對冷清驕再用心良苦,也比不得別人挑唆的一句話。
她無奈地站起身來:“既然你執意認為如此,姐姐也無話可說,你自己小心,離那人遠一些。還有,你肚子餓不餓?”
冷清驕咂摸咂摸嘴,肚子裏空蕩蕩的,也有點渴。很想喝冷清歡上次給他的奶茶,又說不出口,嘴硬道:“不餓。”
冷清歡變戲法一般,從袖子裏摸出一包點心來,擱在他的枕頭邊上:“偷偷拿給你的,可記著千萬不要讓父親看到了。”
轉身打開屋門走了出去。
慕容麒極不放心,一直靠在門邊上,見她出來,才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冷清歡跟上去:“我們說話你都聽到了?”
慕容麒點點頭。
“你怎麼想?”
“我在想,他當初目睹全過程,嚇得驚厥燒熱,如今卻一點也不害怕對方會對他不利,這是一個奇怪的轉折。”
冷清歡輕輕地咬了咬下唇:“我猜不出,相府裏究竟是誰,能令他這樣信任,毫不害怕,而且還費勁兒掩護?”
“他自己已經給了你答案,這個世界上,真正對他好的,隻有金氏與冷清琅。”
“可是金氏被流放,冷清琅也被禁足在農莊,是如何將手伸進相府裏來的?殺人可不是小事。”
“她在相府生活了這麼多年,金氏更是一手遮天,怎麼會連個親信都沒有?若是拿捏了別人的把柄,要挾殺個人什麼的,不是不可能。”
冷清歡頓住腳步:“冷清琅即便是看知秋不順眼,也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地取她性命啊?為什麼非要選擇在相府裏下手呢?”
慕容麒搖搖頭:“就像是你自己所說的,在相府下手,她恰好可以超脫事外。知秋的死與你又沒有什麼關係,犯不著這樣費腦子。”
“可一想到,相府裏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殺人凶手,心裏就覺得十分不安。萬一,他還會朝著別人下手呢?”
冷清歡滿腹憂心忡忡,無法釋懷。
二人見了冷清鶴,將問來的話與他說了,叮囑他要小心,也要留心注意冷清驕身邊來往的人。
冷相今兒是被冷清驕實實在在地給氣著了,處理完了府裏的事情,就躺在床榻上,長籲短歎。
冷清歡過去勸解,他背了身,一聲不吭。
薛姨娘悄悄地對她道:“老爺是心裏放不下那金氏,小少爺一不聽話,就總覺得是我們給了他委屈,不如原來金氏在的時候乖巧。他就不想想,小少爺如今這樣子,歸根結底還不就是金氏給慣出來的?
反正,我作為姨娘,是管不得,也說不得,大少爺更是不能多管,免得到時候裏外不是人。老爺又不能見天守著,所以,這孩子即便是長歪了,又能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