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點頭:“轉過年來,就又大了一歲,穩當多了。你若是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或者有什麼難處,父親又不方便出麵的,可以來找大姐,讓王爺幫著你安排。”
清驕低垂著頭:“不麻煩大姐,清驕一切都挺好的。”
“嗯,”清歡點頭:“我就是擔心你年紀小,刑部那些老油條再算計你。記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事就張口,要讓那些老油條知道,你也是有哥哥姐姐護著的,他們做事之前需要掂量掂量。”
清驕的頭垂得更低了,袖子裏的手輕輕地顫了顫:“曉得了。”
冷清歡沒有再多言,有些話,點到為止。
“那你忙去吧,姐姐也走了。”
冷清驕拱拱手,轉身就走,走得很匆忙。
薛姨娘輕嗤了一聲:“王妃娘娘真是寬宏大量,您忘記了,當初您還在閨中的時候,這冷清驕被金氏教唆著,對您和大公子,是怎麼跋扈囂張的?”
“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而且你也知道,他是被金氏教唆的,隻要現在好好的,有什麼好計較?”
假如薛姨娘但凡有一點容人之量,當初沒有對著四姨娘咄咄逼人,如今這相府夫人的位子,也坐穩妥了。
楚若兮就不一樣,清驕這一次太過分,而且針對的是楚若兮腹中的孩子。清歡自己可以原諒冷清驕,但是不能就這樣輕易饒恕,這對人家楚若兮不公平。
所以,清歡針對清驕這件事情,特意跟冷清鶴說起過。冷清鶴很生氣,反倒是楚若兮,極有雅量,見清驕的確斷了與金府的往來,勸導他給清驕一次機會,這件事情就不要戳破了。傷了和氣不說,還令這個孩子耿耿於懷。
這個嫂子,真的很不錯。哥哥真是苦心甘來,上天眷顧他,給他一位這麼善解人意,還又寬宏大度的妻子。
回到王府,慕容麒帶著雲澈一大早就出去玩,這個時辰還沒有回來,估計是玩瘋了。
年底,其實慕容麒軍營裏也有不少事情要忙,可他隻要一有空暇就會陪伴著小雲澈,想方設法地討好,增進父子之間的感情。
相比較起其他幾個王府裏的雞飛狗跳,慕容麒的專情與對小雲澈的陪伴,令整個上京城的女人都羨慕壞了冷清歡。
一直到過了午膳時間,清歡出去前院瞧了兩趟,才見到爺倆兒鬼鬼祟祟地進了後院,貼著牆根,就跟兩隻做賊的耗子似的,往裏麵溜。
冷清歡這一瞧,好家夥,爺倆人模人樣地出去,全都滾了一身的泥回來,尤其是小雲澈,圓滾滾,胖墩墩的,都成泥丸子了。
“爹爹,我不喜歡洗澡。”
“洗澡和被你娘親拎著耳朵打屁股,自己選一樣?”
“你就不能管管自家媳婦麼?就隻會管我,欺軟怕硬!”
慕容麒揉揉鼻子:“快點選,否則被你娘親逮著了。你有你皇爺爺的免打聖旨,我又沒有。”
府裏下人遠遠的,捂著嘴笑。
冷清歡跟在二人身後冷不丁的一嗓子:“站住1”
爺倆立即立正站好,然後動作一致地轉過身來。
臉上堆滿了笑。
“都說爹帶孩子活著就好,可你也是堂堂王爺,這是剛從土堆裏被人扒出來?”
冷清歡想說,這怕是被人挖了墳?大過年的不吉利,改了口。
爺倆你瞅我,我瞅你,大懶支小懶,小懶不動彈,爺倆白瞪眼。最後慕容麒揪了揪雲澈的脖領子。
別怪當爹的無恥,誰讓你長得好看,比我會討好人,會哄你娘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