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瑤閉住嘴,什麼也不敢說了,更不敢指證那個嬤嬤。
皓王麵上也有怒氣蒸騰,將院子裏貼身伺候的下人叫進來,一通審問。
院子裏伺候的下人並不多,貼身伺候的,就是嬤嬤與清瑤從相府帶來的陪嫁丫頭。兩人相互推諉,誰也不肯承認。
丫鬟言之鑿鑿:“我是相府裏的家生子,自小就跟著我家主子伺候,害她不就是害自己麼?倒是你,就說前兩日怎麼那麼殷勤,給我家側妃娘娘又是曬枕頭,又是換枕套,原來是包藏禍心!”
皓王妃輕哼一聲:“雖說本王妃沒有確鑿的證據追查到你們誰的頭上。但是,伺候你們側妃娘娘的,攏共也就是你們兩人,側妃娘娘的枕頭這兩日又是你個婆子經手更換的,這罪責你難以撇清。
還有你個丫頭,你家主子如此信賴你,即便沒有害人之心,這防人之心竟然也沒有。
這樣衝鼻的麝香味道,我還沒有靠近都能聞得出來,你見天鋪床疊被,竟然全然不知,還是故意隱瞞?
如今差點釀成大禍,你們誰都難逃幹係。伺候主子一點也不用心,我要你們何用?寧肯錯殺,絕不縱容,今日必須殺一儆百,這就是伺候主子不用心的下場。”
二人慌忙跪倒在地,哀聲央求。
皓王妃毫不留情,直接叫進下人來,將嬤嬤遠遠地打發了,不得留在上京。陪嫁丫頭念在是相府過來的老人,皓王妃差她去做粗使活計,作為懲戒。
這樣的處罰,不偏不倚,無可挑剔。
而且皓王妃已經給了冷清瑤足夠的顏麵,她無法求情。下人們也交口稱讚,皓王妃治家嚴謹,賢惠良善。
冷清瑤搞不清,皓王妃這究竟是什麼操作,嬤嬤分明是她派到自己身邊的人,她既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設下的圈套,為什麼還要懲罰嬤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又何必呢?
皓王妃愧疚地向著皓王自責:“此事都是妾身的錯,還覺得這婆子與妾身多少沾親帶故,又知根知底,值得信任。誰知道竟然引狼入室,差點釀成大錯。妾身自請受罰,請王爺責罰。”
皓王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麼話。
王府後院一向都是皓王妃在打理,他極少插手。
他抬手幫皓王妃將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溫潤一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世間哪裏還有人,能夠做到像你這般賢惠大度?人是與你沾親帶故,但是卻是清瑤自己從幾人裏挑選出來的,誰也沒有火眼金睛,錯不在你。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冷清瑤眼瞅著二人恩愛,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酸澀,原來,在皓王的眼裏,自己差點“小產”,竟然隻是微末小事。
皓王妃這一招,冷清瑤雖說猜不透她的用意,但是也能看出她的高明之處。自己真的不是她的對手!她平日裏病懨懨的,純粹就是扮豬吃老虎。
皓王一手攬著皓王妃的腰,居高臨下,望著冷清瑤,唇畔微微勾起。
“聽王妃的話,自己好好養著身子,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日後也不要胡亂走動,免得再動了胎氣。
本王好不容易盼著有了子嗣,你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生下這個孩子,本王的話,你可明白?”
冷清瑤簡直就是欲哭無淚,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撒下一個謊言,皓王竟然當了真,自己十月懷胎,瓜熟蒂落,拿什麼孩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