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鞭策馬,勁風呼嘯,暢快淋漓。
葉明河今世身子孱弱,隨身下駿馬起伏,不免勞苦,但仍有種猛虎出籠的舒暢,忍不住仰天長嘯。
自由。
前世雖在天界太白劍宗,行動也有自由,但不能修煉,已是一種比手足受困還要折磨人的束縛。
幸運,今世重生,終於如願以償。
許久,心情稍有平複,葉明河也降下速度。
葉家雖是宣武帝國天玄城四大家族之一,但本家府邸並不在天玄城內,遠在偏郊,這也是葉家第一代家主為了葉家後人可以安心修武,免受外界喧嘩影響。
天玄城依山而建,不算大,卻狹長。
哪怕縱馬,也要兩三個時辰才能趕到。葉明河午夜啟程,抵達天玄城,恰好天明。
這段時間,他當然不會白白浪費,開始回想記憶中關於珍寶閣的訊息--
珍寶閣。
號稱是天元大陸第一商會,其門下商鋪,開遍整個天元大陸。天玄城內的珍寶閣,隻是其中一個小小分號而已,甚至都上不得台麵。
可哪怕如此,人的名樹的影,珍寶閣在天玄城內的這一小小分號,也極有分量,不僅四大家族奉為上賓,就連天玄城城主在見到其分閣主時,也要禮讓三分。
珍寶閣的業務麵很廣。
丹藥、神兵、各種材料,應有盡有。
隻要你有足夠的錢,甚至可以買到護山大陣!
當然,它也收購丹方。葉明河正是衝著這一點,才不辭辛苦趕路,決定前往。
“希望此行順利吧。”
葉明河腦海中關於珍寶閣的記憶隻有這些,無法深入,收拾心思,心中默念,繼續專心趕路。
……
三個時辰後。
天玄城內的街道上,已經是絡繹不絕,人聲鼎沸。
葉明河步行其中,並不顯眼。
他不是不想騎馬,而是那樣實在太招搖了。要知道,他現在可是一個“死人”,萬一被人認出來,傳到秦妍那個惡毒的女人耳朵裏,那可就麻煩了。
葉明河不想惹這樣的麻煩,更不願意因為這樣的事影響自己的計劃,所以,他選擇了步行,把馬留在了城外馬場內。
珍寶閣在天玄城主幹道的正中央,財大氣粗,建築標致,很容易便能找到。
葉明河來到珍寶閣的台階前,看了一眼高懸於上寫著“天下珍寶出一閣”的牌匾,輕輕一笑。
口氣還挺大。
如果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天玄城人,或許真的要被這牌匾唬住了。
但葉明河是誰?
前世今生的記憶對比讓葉明河知道,這方世界,其實相當簡陋。當然,這或許是因為天玄城隻是宣武帝國的邊陲一角,也或許是葉明河這副身體的原主人目光短淺等諸多原因的影響,可它們也造就了葉明河對於這珍寶閣並無太多敬畏,直接推門而入。
能在珍寶閣做事的夥計,可人人都是人精。
隻要進門,隻用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所有底細。
正如葉明河,在他前腳進門的一刹那,前台的夥計便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隨意一撇,心中早已作出斷定:
年輕。
麻布衣衫,貧窮。
隻是這兩點,夥計的麵色便沉了下來:
“這裏沒有你能買的起的藥,出門左拐,有藥材鋪,回去煎熬喝了就可以了。”
夥計揮著手,一臉不耐,口水飛濺,就像是在揮趕一隻蒼蠅,別提多不屑了。見此狀,葉明河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逐客?
這靈寶閣,有點意思啊。
麵對這種人,葉明河當然不會客氣,一腳踏出,右手順勢揚起。
“啪!”
狠狠一巴掌,那夥計直接從櫃台後麵滾了出來,一個呼吸間,整個臉就已經腫了起來,活脫脫像一個大肉包子。
夥計懵了。
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打的他眼冒金星,半天才緩過神來,滿眼難以置信。
臥槽!
你敢打我?
這可是靈寶閣!連城主大人來,也要先稟報一聲的地方!尋常達官貴人,來到更是小心翼翼,不敢造次,可是,今天自己竟然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