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事情比葉明河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利器透骨。
王生似乎連一丁點的掙紮都沒有，直接被百萬劍氣刺穿了身軀，包括生命的中樞--心髒。
這一幕，並不比萬箭穿心更要溫柔，幾乎可以說是血腥至極！
可是，在葉明河看來，這並不尋常。
他還在準備應對王生的拚死一搏呢。
直到王生的屍身倒地，並且再也沒有一絲生命氣息滲透出來，葉明河這才提著殘劍上前，皺眉困惑，但當他看到王生哪怕被萬千劍氣穿透，身下卻依然潔淨無暇的地麵之時，葉明河明白了。
王生已經沒有後手了。
千萬亡靈骷髏大軍，便是他最後的掙紮。
他的體內，已經沒有鮮血了。所有血液，都被他獻祭給了千萬亡靈骷髏，讓它們成為他的最後一戰的底牌。
隻可惜，他還是失敗了。
千金一擲，背水一戰。
不得不說，王生也是很有魄力的。
隻可惜，他遇到的是葉明河。
王生，死了。
他甚至什麼都沒有留下。
在和葉明河交戰的時候，他利用自身魂力調遣千萬亡靈骷髏，神魂之力近乎枯竭，體內氣血更不用多說。可以說，他是用自己的所有，成全並掌控了這千萬亡靈骷髏大軍！
他的死亡，是徹徹底底的死亡。
這一點，單單從自己儲物戒內無利不起早的無名丹鼎和神秘火焰沒有出現，葉明河便足以確定，王生是真的死了。
塵埃落定。
此時的葉明河隻能想到這句話。
直到--
“嗯？”
“發生了什麼？”
萬千亡靈骷髏碎裂化成的黑色霧氣中，一個包涵困惑的聲音陡然響起，喚醒了沉思中的葉明河。
有人！
葉明河立刻循聲扭頭望去，隻見逐漸消散的迷蒙黑霧中，一個滿臉狐疑的少年走了出來，他同樣一眼看到了葉明河，臉色立刻一變--
“葉明河？”
“你怎麼在這裏？”
“這是哪兒？”
三連問。
卻讓葉明河立刻放下了心頭的警惕。
這是莫言寧。
一直處在王生控製下的莫言寧。很顯然，從第一次暴露自己的身份到現在，莫言寧都在王生的掌控之下，此時王生一死，他才終於恢複了自己的意識。
麵對莫言寧的詢問，葉明河沒有回答。
因為他知道，哪怕他回答了，莫言寧也聽不到。後者的心神，此時完全被地麵上王生的屍身吸引住了。
“王生？！”
莫言寧看到了王生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的屍身，臉色瞬間大變，直到意識到對方已經徹底死了，眼瞳中的激蕩這才終於緩緩平靜下來，與此同時，他也想到了追隨在王生身後之時，自己做的那些事，一時間眼神複雜之極。
怨恨？
仇視？
後悔？
抑或三者都有，或者更多。
雖然自己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處在被王生掌控的情況下，但莫言寧也完全明白，自己到底作出了何等人神共憤的事情。
那是他的汙點。
用一輩子都無法洗清的汙點。
葉明河在天界太白劍宗看過各種傳記，當然明白莫言寧現在的心情到底多麼複雜。
但他沒有勸導。
因為他和莫言寧真的不熟。後者所做的一切，更得不到他的一絲認可。但是，當腦海中閃過一人的模樣，葉明河還是踏出腳步，走向了莫言寧，探出手去。
莫言寧還沉浸在往事的追憶中，立刻被葉明河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你要殺我？”
莫言寧欲要暴退，完全是出自本能，但突然，他如同想到了什麼，強行製止自己的本能衝動，控製自己的身軀，牢牢站定原地，臉上閃過一絲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