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兩人最終完成了超對稱和弦論的結合。他們驚訝地發現,這個理論一下子猶如脫胎換骨,完成了一次強大的升級。現在,老的“弦論”已經死去了,新生的是威力無比的“超弦”理論,這個“超”的新頭銜,是“超對稱”冊封給它的無上榮耀。
當把他們的模型用於引力的時候,施瓦茨和格林狂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老的弦論所預言的那個自旋2質量0的粒子雖然在強子中找不到位置,但它卻符合相對論!事實上,它就是傳說中的“引力子”!在與超對稱同盟後,新生的超弦活生生地吞並了另一支很有前途的軍隊,即所謂的“超引力理論”。現在,謝天謝地,在計算引力的時候,無窮大不再出現了!計算結果有限而且有意義!引力的國防軍整天警惕地防衛粒子的進攻,但當我們不再把粒子當作一個點,而是看成一條弦的時候,我們就得以瞞天過海,暗渡陳倉,繞過那條苦心布置的無窮大防線,從而第一次深入到引力王國的縱深地帶。超弦的本意是處理強作用力,但現在它的注意力完全轉向了引力:天哪,要是能征服引力,別的還在話下嗎?
關於引力的計算完成於1982年前後,到了1984年,施瓦茨和格林打了一場關鍵的勝仗,使得超弦驚動整個物理界:他們解決了所謂的“反常”問題。本來在超弦中有無窮多種的對稱性可供選擇,但施瓦茨和格林經過仔細檢查後發現,隻有在極其有限的對稱形態中,理論才得以消除這些反常而得以自洽。這樣就使得我們能夠認真地考察那幾種特定的超弦理論,而不必同時對付無窮多的可能性。更妙的是,篩選下來的那些群正好可以包容現有的規範場理論,還有粒子的標準模型!偉大的勝利!
“第一次超弦革命”由此爆發了,前不久還對超弦不屑一顧,極其冷落的物理界忽然像著了魔似的,傾注出罕見的熱情和關注。成百上千的人們爭先恐後,前仆後繼地投身於這一領域,以致於後來格勞斯(David
Gross)說:“在我的經曆中,還從未見過對一個理論有過如此的狂熱。”短短3年內,超弦完成了一次極為漂亮的帝國反擊戰,將當年遭受的壓抑之憤一吐為快。在這期間,像愛德華威頓,還有以格勞斯為首的“普林斯頓超弦四重奏”小組都作出了極其重要的貢獻,不過我們沒法詳細描述了。網上關於超弦的資料繁多,如果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考這個詳細的資料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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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革命過後,我們得到了這樣一個圖像:任何粒子其實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點,而是開放或者閉合(頭尾相接而成環)的弦。當它們以不同的方式振動時,就分別對應於自然界中的不同粒子(電子、光子……包括引力子!)。我們仍然生活在一個10維的空間裏,但是有6個維度是緊緊蜷縮起來的,所以我們平時覺察不到它。想象一根水管,如果你從很遠的地方看它,它細得就像一條線,隻有1維的結構。但當真把它放大來看,你會發現它是有橫截麵的!這第2個維度被卷曲了起來,以致於粗看之下分辨不出。在超弦的圖像裏,我們的世界也是如此,有6個維度出於某種原因收縮得非常緊,以致粗看上去宇宙僅僅是4維的(3維空間加1維時間)。但如果把時空放大到所謂“普朗克空間”的尺度上(大約10^-33厘米),這時候我們會發現,原本當作是時空中一個“點”的東西,其實竟然是一個6維的“小球”!這6個卷曲的維度不停地擾動,從而造成了全部的量子不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