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顧悠的臥室門口,江寒徹有種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他從沒進過顧悠的房間。
十五歲之後,顧悠連話都很少跟他說,更別提給他進入閨房的機會。
淺色的牆紙,碎花的窗簾,滿床的布娃娃,窗台上幾盆多肉瘦不拉幾半死不活,處處透露著滿滿的少女氣息。
想到被顧悠改造後的自家臥室,男人唇邊不禁揚起一抹暖心的笑容。
他媳婦兒是枚小公舉,得寵著。
顧悠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聽見腳步聲,抬起頭看一眼,又無精打采的栽了回去。
“怎麼了?”江寒徹走上前,坐在她身邊,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
“累,給我按按。”顧悠轉了轉脖子,一副不勝疲憊的模樣。
男人眉頭一挑,呀嗬,使喚他倒是挺得心應手的。
“阿徹,你說男人是不是都這德行,窮的時候金錢至上,為了錢什麼都能拋棄,有了錢又要去追求愛情,翻臉不認人。”
江寒徹力度柔和的給她按著後背,溫聲道:“千人千麵,有的人品行不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但也有人堅守原則。不能因為這一部分壞人,就否定所有人。”
“那你呢?”
顧悠撩起眼皮子看向江寒徹,剛問出口,沒等江寒徹開口,就自個兒搖著腦袋笑了。
“你跟他們不一樣。”
“哦?哪兒不一樣?”江寒徹好奇的問,想知道在她內心,他究竟是個什麼形象。
“你有錢,而男人有了錢,就可以隨心所欲的追求自己想要的。”
江寒徹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半晌,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
他對她的心意,無關有沒有錢。
顧悠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澡。
江寒徹一個人坐在床上,望著衛生間的門,聽著嘩啦啦的水聲,眉頭不自覺的擰緊。
陸政廷自己作死不打緊,連帶著他在顧悠心中形象大跌,屬實坑貨。
不能動陸政廷,還不能動那兩個妖豔賤.貨麼?
江寒徹當即給許蔓春發了條信息,在京市這一畝三分地上,別讓沈蕙蘭和沈心棠母女過的那麼舒坦。
顧悠洗完澡,穿著睡裙,頭發濕漉漉的走過來,想往床上躺。
江寒徹一把接住她倒下來的身體,將她拉起來,按坐在床邊。
“頭發不吹幹,當心感冒頭痛。”
顧悠指了指櫥櫃,江寒徹會意,取來電吹風,幫她吹頭發。
轟轟的白噪音,令滿身疲倦翻湧,顧悠隻覺得渾身發軟,隻想倒下,悶頭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