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走到主臥門口,敲了兩下門。
“少爺,少夫人,是下去用晚飯,還是送上來?”
顧悠揚聲應道:“我們下去吃吧,在屋裏吃,搞的屋裏一股子味兒,半天散不幹淨。”
江寒徹都快把她扒幹淨了,再不溜,一準兒被吃得連骨頭碴子都不剩。
江寒徹再怎麼猴急,也不會讓顧悠餓著肚子操勞。
兩人整理好衣服下樓,劉媽正端著飯碗往桌子上放。
顧悠發現她臉拉得老長,悶悶不樂,於是問了一嘴。
“怎麼了這是?丟錢啦?”
劉媽歎口氣,拖長音調道:“老嘍,不中用嘍,招人煩呐!”
顧悠一聽,就知道不對勁,皺了皺眉頭,問道:“出什麼事了?”
劉媽對江家忠心耿耿,前世她在江家那幾年,劉媽照顧她一直很用心。
她幾次流產,劉媽都千方百計的給她做好吃的,煲藥膳,幫她調理身子,還特意去廟裏求了平安符送給她。
劉媽一聽顧悠發問,頓時抹起了眼淚,繃著臉搖頭:“我沒事,少夫人,您快吃飯吧。上一天班,累壞了吧,吃完飯早點去休息。”
顧悠放下筷子,嚴肅地追問:“誰給你受委屈了?你隻管說,我給你做主。”
江寒徹雖然沒發話,但顧悠的話,有時候比江寒徹的話都管用。
劉媽一聽,這才一梗一梗的將剛才江濤在樓梯上衝她撒火的事說出來。
顧悠臉色沉下來,惱怒的一拍桌子。
“他哪裏是朝你發火?分明就是對我們不滿意,拿你當出氣筒。”
劉媽抹著眼淚,委屈巴巴。
“少夫人別多心,沒有的事。小少爺是主人,我是傭人,都怪我口無遮攔,冒犯了小少爺,小少爺斥責我幾句,那也是應該的。”
其實劉媽也知道,她這一番惺惺作態,瞞不過江寒徹的眼睛。
但那又如何?
小少爺對少爺強占少夫人不滿,犯了少爺的忌諱,少爺能給他好果子吃?
原就是不受人待見的,自己還拎不清,簡直找死。
顧悠冷然道:“江濤人呢?”
“似乎回房了。”
“叫他過來。”
劉媽遲疑了下:“這……少夫人,還是算了吧,我真不要緊。”
顧悠也知道,劉媽的委屈其實無關緊要,但她既然說出來,那自己就得給出個態度,否則江寒徹那邊沒法交代。
“你不要緊,我要緊,我得好好問問他,是不是對我和阿徹有什麼意見。”
劉媽這才去叫江濤。
江濤正在屋裏抽煙喝悶酒,聽見敲門聲,不耐煩的問了一嗓子。
“誰啊?”
“少爺和少夫人叫你去餐廳。”
“我不吃!”江濤以為是來叫他吃飯的,沒好氣的吼道。
看見江寒徹那高高在上的嘴臉,他就恨得牙根子直癢癢,他才不要去看他耀武揚威呢。
“少夫人要見你,你快點,別讓少夫人久等。”
江濤皺了皺眉,想了想,起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