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找到管床醫生,問道:“15床病人怎麼回事?怎麼一直在睡覺,叫都叫不醒?”
醫生一愣:“他一直在用安定鎮靜安眠,叫不醒是很正常的。”
“一直在用安定?”顧悠吃了一驚,“為什麼?他失眠嗎?”
醫生又是一愣:“藥是主任開的,說是病人情緒不穩定,需要一直用藥鎮靜。”
頓了頓,醫生又說:“我也覺得不對勁,向主任提出過疑問,但主任說就這樣用藥。”
顧怔了怔,明白了,這是有人嫌陸政廷聒噪,想辦法讓他安靜下來。
有這麼大能耐,還願意管閑事的人,不用想,除了家裏那幾位,沒別人。
顧悠歎了口氣,掉頭離開醫生辦公室。
一出辦公室,她對著任平生叫了一聲“爸”。
任平生以為她知道了,連忙解釋:“悠悠,我實在是氣不過。
那混賬把你打傷,還沒完沒了的折騰你,我看著實在是心疼。
但是悠悠,我隻是讓他多睡睡覺,不要緊的。”
顧悠還當要麼是江寒徹,要麼是顧麗君,江寒徹的麵更大些,不料,任平生竟然不打自招了。
“是你幹的?”顧悠愣了一下。
任平生一怔,眨了眨眼睛。
什麼意思?合著顧悠根本沒懷疑到他身上,他自爆了?
任平生立即轉頭望向別處,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什麼,時候不早了,回家吧。”
顧悠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歎口氣,隻能回去。
路上,她對任平生說,以後她不會再管陸政廷的任何事,但也希望,任平生不要動他,由他自生自滅去。
不動他,是顧悠最後的一絲善意。
任平生點了點頭:“好,那就讓他出院吧,我會把他趕出京市,讓他一輩子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娘倆麵前。”
顧悠“嗯”了一聲,栽著腦袋悶悶不樂。
“怎麼了?怎麼又不開心了?”
任平生簡直無可奈何,小祖宗一天天的耷拉著腦袋擰著眉頭,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她開心。
“爸,我壓力好大。”顧悠歎了口長氣,一臉疲憊。
重生以來,她給自己定的終極任務是繼承顧氏,並替江寒徹分擔江氏的重任,以免他的身體吃不消。
可眼下她這邊八字沒一撇,連顧氏都搞不定呢,突然冒出個牛皮閃閃帶發光的親爸,七八家跨國集團等著她去繼承打理。
這無異於七座大山,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砸在她腦門上,她哪裏擔得起呦!
任平生心疼的問:“怎麼了?誰給你壓力了?是不是姓江那小子對你不好?”
“不是,是你們都對我太好了,我壓力好大。”
“嗯?”任平生懵了懵,對她好還有錯了?
“我腦子笨,學什麼都學不好,做生意又學不像樣。
一個小小的顧氏我都搞不定,你又要讓我在三年內繼承你那麼多家公司,我……”
顧悠撇撇嘴,小臉一垮:“我想躺平當鹹魚了。”
任平生一聽急了:“祖宗,你這也太不爭氣了吧?
你好歹學學看啊,都沒用心學,你怎麼知道自己不行?”
任平生拉著她的手,殷切地道:“你老爸我英雄一世,你就算是不相信自己,也該對我的基因有一點點信心吧?”
顧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