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氏副總辦門口,顧悠斜睨徐青蘭一眼,微微一笑:“青蘭姐,你稍等片刻,我去看看江寒徹在不在忙。”

徐青蘭“嗯”了一聲,這才鬆開手,目不轉睛地盯著顧悠的背影。

顧悠開門進屋,轉身時眼角的餘光朝側方一瞥,幾不可查地輕笑了笑。

江寒徹剛忙完,正在收拾東西,見顧悠進來,揚開一抹溫柔寵溺的笑。

“悠悠,你怎麼來了?我正說去接你呢。”

“都幾點了,等你來接我,再回家,肚子都餓扁了。”

“這不是剛忙完麼?以後我盡量早些。”

顧悠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道:“嗨,不用那麼麻煩,誰下班早就去接對方,都下班晚就直接回家。”

江寒徹托著下巴,眯著眸子仰視她:“我老婆真是越來越善解人意了。”

顧悠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你信不信,我不止善解人意,我還善解人衣?”

江寒徹眉頭一挑,故意激他:“是嗎?我不信,有本事你解一個我看看?”

顧悠大笑,揚高嗓門道:“青蘭姐來找我,說昨天對你的采訪漏了兩個很重要的問題,希望你能夠抽點時間出來,把那兩個問題補上。”

“她是這樣跟你說的?”

顧悠點了點頭,勾了勾唇角,笑容略帶譏嘲。

江寒徹驚訝地望著她:“你的意思是?”

顧悠攤了攤手,似笑非笑的道:“青蘭姐是我的朋友,她既然來找我,那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再說你都已經接受中州慈善會的采訪了,要是真的把最重要的部分漏掉,那不是白浪費時間接受昨天的采訪了?”

江寒徹兩輩子的心思都放在顧悠身上了,她眼珠子一轉,他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男人臉一沉,冷銳又諷刺地道:“我還真沒想到她有臉找你說好話,將最重要的部分漏掉,她這個記者是怎麼當的?

堂堂中州慈善會的副會長、著名記者,就這個業務水平?

耽誤我那麼多時間,我的時間不要錢嗎?”

顧悠瑟縮了下,不悅地道:“我就是個說客,你朝我吼什麼呀?

人家青蘭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找到我,在我辦公室門外不知道等了多久,都不好意思敲門進來。

我也是看不過去才來替她說幾句,你不答應就不答應唄,你吼我幹什麼呀!”

江寒徹頭皮一麻,忙緩和了語氣哄她:“悠悠,我不是吼你,我怎麼敢吼你呢?

哎呦喂,我的祖宗,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為了外人的事,咱們兩口子關起門來生氣,值得麼?”

顧悠氣哼哼地道:“那我都已經開口了,你要是堅持不給麵子,那不顯得我辦不成事?

我不管,你再忙也得抽時間出來,把這個采訪給完成了。”

門外的徐青蘭,正支楞著耳朵聽裏頭的動靜,就差沒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了。

副總辦的裝修用料精良,隔音效果很好,但顧悠是刻意大著嗓門說的,說著說著還跟江寒徹吵起來了,因此徐青蘭聽得一清二楚。

她的心跟著兩人的話語忽上忽下,聽到顧悠說一定要江寒徹完成采訪,才敢鬆一口氣。

別的先不說,采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真要是就這麼虎頭蛇尾,那她的招牌可就被砸得稀巴爛碎,以後在同行麵前得有好一陣子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