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廷的屍首火化後,顧悠和江寒徹將他的骨灰送回了老家安葬。

陸政廷老家是中部地區的一個小村莊,以前經濟條件很差,現在有國家政策扶持,近些年發展比較快,已經摘掉了貧困的帽子。

顧悠和江寒徹低調的進了村,找人問清楚陸家祖墳所在,然後請了個專業的殯葬團隊,吹吹打打的將陸政廷下葬,然後又請了一支小型建築隊,把陸家的祖墳修葺一新,圈了墓園,蓋了陰宅,立了碑。

村子裏的人見到一對容貌出眾的年輕男女過來辦喪事,自然有上了年紀的人以及村長等過來盤問。

顧悠歎了口氣,黯然道:“我爸英年早逝,我來給他辦喪事。”

“那你媽呢?你媽怎麼沒回來?”

“我爸媽離婚了,我爸他……唉!”

“怎麼會離婚呢?政廷可是咱們村第一個大學生,聽說娶了有錢人家的小姐,去城裏享福了,怎麼會離婚呢?”

江寒徹麵無表情地道:“他在外麵玩女人,還養了個私生女出來,騙嶽家說是遠房親戚,把私生女帶進嶽家撫養。東窗事發,就離婚了。”

村裏人一陣唏噓,紛紛責備陸政廷鬼迷心竅,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在外麵胡來。

村裏沒有秘密,任何事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擴散。

太陽還沒下山,陸政廷因為玩女人、養私生女而被有錢人家掃地出門的消息就傳遍了十裏八鄉。

他淒慘而死,身後事隻有女兒女婿回來辦理,冷冷清清,著實令不少人狠狠看了一把笑話。

顧悠和江寒徹還沒離開村子,就有好事的年輕人在網上發帖爆料,還把陸家修葺得格外氣派的祖墳給拍照放到網上,感慨陸政廷走了狗屎運還不知足,娶了有錢人家的千金,有如此懂事乖巧的女兒,明明是人生贏家,偏偏將王炸的牌打得稀爛。

辦完喪事,過完頭七,顧悠和江寒徹離開村子,回到京市。

這時候,外麵已經吵翻天了。

網上黑她的、挺她的分成兩派,好幾個熱帖都蓋了上萬層樓。

顧氏的股票就跟心電圖似的,大起大落。

顧悠吩咐過,不許打擾顧麗君度蜜月,因此顧氏的高管不敢驚動顧麗君,隻好每天追著顧悠問對策,電話都快打爆了。

顧悠一回到京市,家都沒顧得回,立即回公司去處理事務。

董事會、高層會議、股東大會,整整一天,顧悠都在開會,腦仁子都成漿糊了。

王珂、張凱雖然能力出眾,可也沒經曆過如此海嘯般的輿論風波,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顧悠四仰八叉地癱在老板椅上,腿翹在辦公桌上,仰臉望天,發了半天呆。

王珂和張凱急得滿頭大汗,趙麗麗催了她好幾遍。

半晌,顧悠才不緊不慢地道:“唔……不用管,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股價嘛,跌跌漲漲很正常。”

王珂:“……”

張凱:“……”

趙麗麗按捺不住,扯著顧悠的手臂搖了好幾下:“我的大小姐,您不讓驚動總裁,那您得拿出主意來啊!您這什麼法子都沒有,咱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幹,任由外頭山呼海嘯吧?”

“多大點事兒?”顧悠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我剛才想明白一件事。”

“什麼事?”趙麗麗迫不及待地問,“您是不是想出對策了?”

王珂和張凱也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那倒不是,我隻是突然想起來,我爸給我存了七十億的零花錢。你們說,我都有那麼多錢了,我幹嘛還要在乎那點兒股票漲跌?就算天天漲停,整個顧氏恐怕也不值七十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