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覺得宙斯會那麽做,但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打算祝賀我或者幫助我?”普羅米修斯眨眨眼有些哭笑不得,“哈得斯可是我的朋友。”

“祝賀?好吧,真榮幸聽到你完成了如此偉大的壯舉,即使我真的完全不覺得榮幸。至於幫助,嗬,一個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聽從朋友任何忠告的家夥勇往直前地闖了禍再回過頭來說幫助我吧我的朋友——”德拉科緊緊抱著我的腰瞪他,“真是令人驚奇的思維邏輯與叫人詫異的臉皮厚度。至於我的陛下,他每天單是想怎麽看守好這地下深淵就夠累的了。塔耳塔洛斯,不時出現的裂縫漏下致命的陽光,窮凶極惡的亡靈——梅林的胡子!他甚至還得應付一些深夜或淩晨的訪客!而如何讓他平安健康且快樂的活過每一天已經讓我絞盡腦汁心力交瘁了。請問,我們哪裏還有如此活潑的精力、明媚的空閑與高尚的情操去考慮幫助別人?”

“……這麽不留情麵的話語出自這樣一張美麗精致的小臉蛋真叫人心情複雜。”普羅米修斯一臉無奈。

“所以你要哭麽?”德拉科惡劣地挑眉,“我現在甚至擔憂是否已經有人發現你的舉動甚至跟蹤之類了。”

“冥府對亡靈隻進不出。”塔那托斯有些無奈地說明,“而對神靈更有特別的要求。”

德拉科挑挑眉:“比如?”

“冥界畢竟是死者之地,活著的生靈或多或少都會受影響。”塔那托斯繼續做出說明,“若是長時間徘徊在這裏,神力會因為維持活力而被侵蝕消耗,最後唯有死去一途。是以進去必須得到陛下的首肯與保護。”

“也即神力越強停留得越久。”灰色眼眸的少年回頭打量我,“而冥界的神靈——”

“陛下的神力與卡俄斯及塔耳塔洛斯的本源一致。當然,陛下還有這一代神王的,授權。”

“後半句這麽明顯的諷刺顯然表明你其實對此不以為然。”少年眯了眯眼又道,“所以你們也差不多是這個理由。”他頓了頓回頭盯著我,“那我呢?”

我遞了杯酒給普羅米修斯:“所以先前才數次警告你,自然女神不適合留在冥界。”

“真是不負責任的說辭。”他假笑著俯身在我麵頰上咬了一口。

“敢於撥撩地獄之王就得做好把命留在這裏的準備。”我撫摸一下麵頰,讓那痕跡與嘴角的傷口都痊愈。

“即使這個對象這位王並不喜歡?”他高高挑起眉來。

“那這個對象現在應該去了克塞特斯河邊哀哭。”

“居然能如此冷淡又婉轉地說出本該叫人心動不已的告白。”少年揚起了下巴將手搭在我肩上,“那我也隻好冷漠的回應:真遺憾我就來自克賽特斯。”

“所以那條河也許該改個名字了。”

“梅林的胡子!請別再叫‘德拉科河’之類,你這個毫無浪漫細胞的家夥真是夠了。”他大笑著親吻先前留下印記的兩個地方,“但是居然這個我都很喜歡。”

“那麽恭喜你。”

“恭喜我正式來到地獄?”他環住我的肩膀親吻我的唇角,“那我十分榮幸,隻要這裏有你。”

“噢噢噢——我的眼睛!”普羅米修斯誇張地將自己的臉遮住,“哈得斯,請不要毀了我心目那個高貴又冷傲的神王形象!”

“我喜歡就行。”德拉科嫌棄地瞅他一眼,“而且你為甚麽還在這兒?”

“因為我們是同謀。”普羅米修斯得意地笑著,“哈得斯才不會不管我。我們可是從提坦之戰就感情深厚且堅固了。”

“幼稚。”燦爛頭發的少年嗤笑一聲。

“好了德拉科,無論如何他已經做了那事。”我凝視著他光潔的臉頰,“徹底解決,否則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