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睡嘛,怎麽不能——誒呦!”
塔那托斯眼疾手快將自家兄弟扯到一邊坐下,威脅地瞪了他一眼再將水罐交還。彩虹女神無聲地呼了口氣,柔和地笑著謝過他才行到寶座前的台階站定。
至於失望的斯拉芙,他已轉移目標抓住他兄弟的銀色長發開始……嗯,編辮子。
我直接無視了方才發生的一係列小插曲:“彩虹的信使,在太陽馬車剛駛離忒提斯的天門時為何來到幽暗的冥界?”
“我願代彩霞的榮光向您致以永恒的敬意,白臂金鞋的女神赫拉差遣我向您送上一份禮物。”她在得到我首肯後輕揮手杖,自那杯子中飛出了一隻小巧的杜鵑。
那翠綠色的小鳥活潑輕盈地直飛到我麵前,它口中銜著一根新鮮的蘋果枝,其上正盛開一朵閃爍金光的花。
我伸出左手讓那杜鵑停在食指上接過花來,自大殿一角飛來了綠色有翼的小蛇。它嘶嘶吐著信子試圖靠近,腳旁的刻耳柏洛斯也抬起頭來張望這兩個會飛的小東西。
“杜鵑鳥,蘋果花。”鉑金頭發的少年彈了一下小蛇的尾巴令它撲歪了幾分,口中發出嘲弄又不屑的輕哼聲。
“多麽別出心裁又含義深遠的禮物。”塔那托斯麵上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
“頭戴花葉冠冕的至高女神十分想念她的哥哥。即使她深知黑曜岩的宮殿不可久空,但即使瑪瑙與水晶的冠冕權杖匍匐於墨晶碧璽的王座前,她也日夜擔憂冥府的陰冷苦寒令那位仁慈的哥哥不能安眠。”彩虹女神伊裏斯清脆的話音回蕩在暗沉的大廳帶起幾分奇異的厚重感,“當她聽說您終於找到一位可相伴的佳偶時,歡喜得一整夜沒有入睡。她吩咐我一定要將這份禮物盡快送上,好使她的心得安慰。”
我收回手來打量那朵美麗光澤的花朵:“天後的心一如夜空恢弘壯麗。”
失去支點的可憐小鳥圍著我打轉鳴叫卻始終礙於有翼小蛇地窺伺不敢擅自降下,最終它怯生生地停到了我身側正不斷挑眉的灰眼睛少年肩頭。
伊裏斯顯然也看到了他所坐的位置,卻不動聲色再度申明:“您的喜悅就是黃金座上女神的選擇與祝福。”
婚姻、家庭的守護者,神後的祝福麽——我沒有說話。
“我說伊裏斯小可愛呐,赫拉就沒有別的話啦?”斯拉芙的手工編織活兒完成了一半,他意猶未盡地換個方向抓住他兄弟另一側的長發繼續,“你可千萬別學赫爾墨斯那個奸詐的家夥,時常依憑自己的心意篡改傳達的話語。”
彩虹女神莊重地捧起她手中的小水罐:“冥河見證。”
“辛勞的信使。”沉吟片刻,我將一整塊燦爛絢麗的紅寶石作為給赫拉的還禮飄到她麵前。
這位秀麗的女神恭敬地深深鞠躬後接過收好,卻沒有說話也不離去。
我身側的俊美少年懶洋洋地逗弄著這兩個長翅膀的小東西。他樂此不疲的在小蛇即將撲到杜鵑前又揪著尾巴將它拽回。綠色的小蛇可憐兮兮吐著信子,而小鳥每一次都受到極大驚嚇隻能哀求般地低鳴。腳旁的刻耳柏洛斯晃著尾巴,爪子已深深勾進地毯裏努力忍耐。
“哦陛下,真高興清晨就看到您英俊的臉。”地獄女神赫卡忒身姿搖曳地行入大廳,“不過,這是誰呢?嘖嘖,伊裏斯麽?”
“早安陛下——伊裏斯?哦,奧林匹斯又想鬧甚麽。”厄裏尼厄斯三姐妹跟在後麵,手中捏著蝮蛇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