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防線
邵寶健
阿達和阿婉同在一單位工作,且同處一辦公室。
性格開朗的阿達臉龐英俊,是單位裏的美男子;而含蓄溫柔的阿婉,身材窈窕,以美腿著稱。兩人的小家庭都很美滿,時年30歲的阿達有個3歲的小女兒;阿婉的小兒子6歲,她比阿達年長3歲。也許是性 格互補,也許是工作緣故過從較密,不知從何時起,兩人自然而然地成了精神伴侶。這種感覺很微妙,很刺激,約有年餘了吧,有肌膚之渴念,無越軌之舉止。
一日,阿達和阿婉及另一位男同事,一同出差去南方一海濱城市,另一男同事客住親戚家,阿達和阿婉則在一中檔賓館下榻。這樣,兩人的自由度就大了。如此安排,既非他倆原先的願望,也沒有改變 它的想法。
阿達的客房和阿婉的客房相鄰。晚餐後,阿達就去阿婉的房間小坐。聊聊天,喝喝茶,看看電視,優哉遊哉。當兩人的目光相遇時,就碰撞出火花。纏綿的情感在兩人的心裏蕩漾起來。
雖說她愛她家,他也愛他家,誰也沒想過要拋棄家庭重建愛巢,隻是親情有時的力量敵不過情愛的力量。他就拉起她的素手,摩擦。
阿婉輕輕地說:“你呀你……我、我……”
阿達有點兒忘情,頓時語言表達欠佳:“我呀我……你、你……”
那個“愛”字都說不出口,內心的饑渴卻無須用語言表達。
阿達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
阿婉便一頭鑽進浴室,待水聲響起時,又擲去一句:“達,幫我把那條短褲拿來,在小提包裏。”
阿達便不作聲地把小提包裏的那條粉紅色的短褲取了出來。
阿婉把浴門開出一條縫,伸出素手接到短褲,溫存地叮囑:“你別忙著回去,在沙發上小歇會兒,我馬上就好。”
“好吧。”阿達就半躺在沙發上,用遙控器調電視頻道,當調到一個歌舞晚會的節目,有一支很纏綿的歌飄出來的時候,他就鎖定頻道,腦海裏的遙想卻如雲似霧般地翻騰起來。
少頃,阿婉浴罷出來了。她的身體確實非常動人。那雙修長的美腿,白皙而性感。她的上身裸露著,32歲的女人,保養得法,那對奶子仍舊豐滿而堅挺;腹部扁平,一點多餘的脂肪都沒有。她隻穿著那 條粉紅色短褲——最後的防線,朝阿達走近。
阿達轉過臉目擊,熱血驀地升了上來。他微顫著站起身。兩人忘情地緊緊相擁。嘴唇貼住嘴唇,都有點兒手足無措的慌惶。
時間凝固了。突然,阿婉坤包裏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一個熟悉的男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是她的夫君打來電話。她夫君在電話裏告訴她,他們的寶貝兒子昨整夜高燒不退,已送醫院急診。阿婉便 問,要不要她趕回來。電話那頭說,不必了,有他在兒子身邊,一切不必擔憂,還囑她注意寒暖、注意飲食衛生。
阿婉內心深處的溫情遽然消失。她的臉色異常蒼白,仰天長籲。
阿達關切地問:“婉,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阿婉淒然地搖搖頭:“沒事,沒啥大事。”說完便默默地穿好衣服,送阿達回他的房間。
三天後,這三人辦妥事宜回到故裏。
回到單位後,阿婉找了個挺說得過去的理由,調到另一個科室做事。
阿達自然知道她是在回避他,知道含蓄溫柔的阿婉雖有浪漫的遙想,仍是個有家庭責任感的重視親情的女士。
他倆還是談得來的要好的同事兼朋友,但心裏那種灰灰澀澀的念想是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