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雪，我不想讓焰火死。”
焰歌的低語聲，不但我聽見，一旁的綠弦也聽的一清二楚。
綠弦斜睨了我一眼，冷哼一聲，不予言語。
“不救。”
我隻要想到焰火的所作所為，就感到憤懣不已，沒有親手殺他是不想汙了我的手。
“焰火，你對天發誓，從今以後，洗心革麵，絕對不會再做壞事。”焰歌的聲音透著無奈與憐惜，終究，他還是割舍不斷血脈之情。
“皇兄，焰火願意對天發誓。”焰火歡喜至極。
既然焰歌不願殺焰火，我也無話可說，一切都隨焰歌。
“不行，我要你死。”
突然間，璃虎發出一聲怒吼，從懷中閃電般的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穿了焰火的胸口，一股鮮血如噴泉似的灑落一地，鮮紅的顏色，刺目的讓人感覺到疼痛。
猝不及防的變化，讓眾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焰火毫無抵抗的倒在地上。
焰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璃虎，嘶啞著嗓子，“怎麼會？怎麼會……”
這時，一直在我身後的焰歌猶如離弦的箭般衝到焰炎的身旁，他呆呆的看著在地上呻[yín]的焰火，臉色蒼白的像透明了一樣，神情時而痛苦，時而悲傷。
我急步奔到他的身旁，伴在左右。
“皇兄。”焰火的眼神越來越煥散。
“恩。”
“皇兄，對不起。”焰火的雙眸充滿懺悔，語氣羸弱，斷斷續續道：“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一定……一定不會做那種天理不容的事情。”
“焰火，我……”焰歌遲疑半響，終於開口，“不怪你！”簡單的三個字，卻像是用盡了焰歌所有的氣力。
“皇兄，請善待璃香。”焰火戀戀不舍的望著遙遠的小屋裏，那裏，有他一生最鍾愛的女子。
我愕然的看著焰火，心中升起奇異的感覺，有感動，有氣憤，更有歎息。
在他臨死的時候，他最擔心的卻是所愛的女子。
在他臨死的時候，那些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他卻都不曾提起。
我突然感覺迷惘，焰火，他到底是深情還是花心，是狠毒還是柔情！
“璃香。”焰火的聲音愈來愈弱，慢慢的，閉上雙眼。
我怔仲的望著死去的焰火，忽然間，感覺一陣陣的失落。也許，一個人的最愛隻有死去的那一刹，才會明白。可是，那些將一腔的情意托付給焰火的女子，值得嗎！
“流雪，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焰歌的雙眸充滿傷痛，不知何時，他的臉頰上早已經掛滿淚痕，斑駁陸離。
“焰歌，怎麼了？”
我從迷茫中驚醒，傻瓜似的盯著焰歌。
“我也要走了，軒轅刀的力量快要用盡，我已經不能再存在於焰怒靈識內。”
“啊！”我驚呼道，想出口挽留，卻又感覺無法開口。
“以後，焰怒就拜托你照顧了。”
我深深的望著焰怒的眼睛，心痛不能言，晶瑩剔透的淚水，一顆顆，如斷線的珍珠，滑落臉頰，冰涼的冷意，一直滲入我心中的最深處。
是眷戀，是溫柔，還是無奈。
我無法分清，也不能分清。
“焰歌。”我哽咽著，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麵，他在世時，對我的好，對我的情，換來的隻是我的一次次的冷漠，“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有來生……”
我突然說不下去，來生的約定，我是否真有來生！連這軀體都不能擁有的我，還有資格說來生！
或許，過了不久，連我今生的靈魂都要消失於世間。
“流雪，我們約定來生，好不好。”焰歌急切道。
我望著焰歌期盼的眼神，緊咬著唇瓣，默然無語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焰歌歡悅的撲上來，用焰怒稚嫩溫軟的手臂環住我的纖腰，笑道：“流雪，我們約好了，來生再見。”
我蹲下`身體，苦澀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