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選手已經淘汰得隻剩下四五個了,他們矗立在操場上。但裏邊有成才。
長官袁朗在隊列前踱步著,忽然回頭盯在成才的臉上:
成才,你身負重傷,彈盡糧絕,後有追兵,前有堵截,你還剩什麼?
報告隊長,惟有意誌。成才早把這融在了血脈裏。
你被淘汰了,回到你的草原上,你隻有那杆沒有子彈的槍,你還剩什麼?
成才愣了一下,看著袁朗那狡黠的眼神,立刻明白他已經與某人交談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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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隊長,惟有意誌。
你有意誌嗎?袁朗以遲疑的口吻問道。
報告隊長,意誌就是不放棄,隻有放棄過的人才知道什麼叫放棄。我放棄過一次……我夠了。
袁朗的眼睛眯縫著,幾乎讓人看不見的眼神。
愛沙尼亞
在我當兵的第四年八個月零八天裏,我們一起來到了愛沙尼亞,我和我的隊長,戰友,我的同鄉一起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我負傷,掉隊,我們的小隊丟失了第一天的幾乎全部分數。我們有可能拿到中國軍人參戰以來最差的成績。
我放棄了最後一次逃生的機會,我有些後悔,因為我碰上的甚至不是一場真正的戰爭。
我們並不那麼看重那場比賽,真的,也許它標示一種榮譽,可連我都知道,在袁朗,在吳哲,在成才的心裏,我們看重的榮譽遠比這個要深沉。
我要的不是這樣一個結果,如果非要一個結果的話,我需要更好的,能交代給自己的心靈。
所以我們繼續,接著走自己的人生。
★二級士官許三多
衣衫襤褸的袁朗、成才、吳哲,終於從無路可走的叢林裏,砍開了一條可供掙紮的通道。成才摸了摸已經砍得發燙的刀刃,被熾得渾身顫了一下。他將刀插回鞘裏。吳哲和袁朗警戒著搜索這片空地和這片叢林,他們踏過簌簌作響的積葉,接近空地間的那個小水塘。
吳哲檢查著積葉上的些須痕跡,他們發現了許三多曾從這裏經過,而且至少是四個小時以前。他斷定許三多的左腿已經負傷,因為那腳幾乎沒有使勁。
成才默默的,在那水塘邊注視著那個人躺過的痕跡,和泥地上被手抓出來的痕跡,他說他是在這裏躺過一會,他肯定是很痛了他才躺的,可他為什麼不吃藥?……
臉色鐵青的袁朗從成才的麵前走過,他告訴成才:因為戰場上的止痛藥帶有強效麻醉劑,他怕在這種環境裏會磨鈍了自己的神經。他在水塘邊停了一會,他突然在泥塘麵上看到什麼,他伸手到泥塘裏撈了撈,撈著了一個帶著泥水的信號彈。
袁朗說:他把信號彈也扔掉了,他根本沒打算求救。
成才接過信號彈看了看,他看呆了。
這時吳哲發現了一個路標!
那個路標是被人用刀在樹上新砍出來的,旁邊砍著幾條外人根本讀不懂的信息。
吳哲說:是許三多留下的。他說負了傷,但是可以自理。
可成才擔心的是:他如果自己都承認負了傷,那就是根本無法自理的傷!
可他們發現路標的方向不對。吳哲說他這路標為什麼指著那個方向?
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