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和易誌青看到的畫麵,就是張可心開始蠟燭遊戲之後的畫麵。她掙紮了幾下,整個人就帶著椅子倒在了地上,試圖用蠟燭去燒斷身上的麻繩。
“嘎嘎嘎……”
那個古怪的聲音又冒了出來:“這個女人被關在地下油庫,還有十分鍾,十分鍾之內如果不能熄滅所有的蠟燭,她就會被衝天的大火燒成焦炭!你們這兩個男人都說自己愛她,那就趕緊去救她吧,記住,你們隻有十分鍾。不要試圖報警,報警會死人的。嘎嘎嘎……”
陳長安又驚又怒,一把揪住易誌青的脖領子吼道:“混蛋,是不是你幹的?因愛生恨嗎?你想死是不是?”
易誌青看著陳長安猙獰的表情,嚇的腿都軟了。他掙紮了兩下說:“我比你更愛可心,就算她真的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傷害她!你快放開我,放開我啊!”
陳長安咬了咬牙,手上一發力把易誌青給推倒在地,他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惡狠狠的說:“時間不多了,我進去救她!你留在這兒,十分鍾之後如果我還沒出來,立刻報警!”
說完之後,陳長安一刻也不停留,像旋風一樣飛快的衝進了廢棄的廠房。易誌青從地上爬起來也想跟上去,可是他剛跑了兩步,就看到廠房門口出現一個小醜的影子。
那是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的小醜,戴著尖尖的帽子,臉上化著誇張而恐怖的妝。易誌青見到這個小醜,下意識就覺得後背發涼,他猛地停下了腳步。小醜遠遠的看著他,對他招了招手,然後做了一個歌喉的手勢。
易誌青嚇的倒退了兩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小醜裂開嘴發出無聲的冷笑,轉身進了廠房。
廠房大門轟然關閉,看著厚厚的鐵門,易誌青渾身冷汗直流。那個小醜太可怕了,隻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就讓他感到一陣極度的恐懼,好像死亡觸手可及。他內心劇烈的掙紮,幾次三番都想衝進去,可是想到那個可怕的小醜,他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勇氣來。
易誌青也擔心張可心的安危,他對張可心的感情是真的,並不因為她是張旭的女兒。但他無法做到置自己的生死於不顧,那個小醜明顯就是今天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他很害怕,怕自己衝進廠房,會被悄無聲息的殺死。
他是易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一直頂著無數的榮耀和光環。他英俊而多金,處事鎮定而多謀,待人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但這一切都不能掩蓋一個事實——他膽怯了。
麵對這樣危險的場麵,他進退維穀手足無措。他哆哆嗦嗦的掏出煙來,打火機好幾次才打著火,可是一抖手差點燒到自己的頭發。好不容易把煙點著,他狠狠的吸了兩口,這才慢慢的鎮定了一些。
看了看表,從陳長安衝進廠房到現在,才剛剛過去了兩分鍾而已,可是易誌青卻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廠房裏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可是越這樣,他心裏越不安。他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藏到自己的蘭博基尼裏麵,又把車門和窗戶都鎖上,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喂?警察局嗎?這裏出大事了,有人綁架,殺人!”易誌青根本沒聽陳長安的,他克服不了自己心中的恐懼,很快就報了警。
張可心一度以為自己死定了,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知道蠟燭越來越短,汽油越來越多。她身上的麻繩似乎總也燒不完,可是她卻再也沒有體力支撐下去。
“啪!”
“轟!”
一道火焰燃起!
幸運的是,並非地上的汽油被點燃。
就在張可心放棄希望的一刹那,她身上猛地一鬆,所有的繩子都脫落開來!她成功了!她成功的燒斷了身上所有的繩索!
不過樂極生悲,她搖搖晃晃要站起來的時候,身上不小心粘了一根斷掉的麻繩。這根麻繩沾染了汽油,又被她晃到了蠟燭上。麻繩轟的一聲燒了起來,而且火苗差一點就卷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