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醒,貝亞特似乎終於猛地回過了神,喉嚨中猛然溢出的尖叫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想把自己的聲帶震斷。
“你……”
“都說了!給我滾開啊!!!!!”連床上整理的差不多了的箱子都顧不得,猛地衝上去推開了阿曆克斯,貝亞特就像是一頭怒的小獅子,橫衝直撞地出了門。
“貝……!”韓吉剛想提醒她還有畢業儀式,之後才是各個兵團的調查,如果錯過了的話,基本就能夠算這麼多年來的訓練白挨了,可是還沒等她的話語完整地出口,就已經看不到對方的背影了。
世界上有種東西你就算是逃避它也會死死拽著你,無路可逃,逼著你不得不接受它,那就是現實。智者總是告誡世人,我們不該逃避,而是直麵現實,隻是他或許忘記考慮了,人類的本性,除了健忘之外,還有善於逃避。
☆、16#16【虛偽的繁榮】
都城的空氣裏總是充斥著一股強烈的乙醇味和尼古丁的氣息,濃烈的、幾乎想要把人的神魂都迷醉的氣息裏夾雜著微不可聞,屬於初秋的落葉芬芳。
剛下過雨的小巷子裏有零碎的小水窪,那是本就不平,坑坑窪窪的地麵所承接的屬於初秋的第一捧甘露。
寂靜的小巷中偶爾傳來幾聲渺遠的狗吠,但是很快又歸於寂靜,頭頂狹小的天空鮮有鳥雀飛過的痕跡,風卷雲舒,除卻深巷中不時傳來打碎東西的聲音,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和表麵一樣和平。
“啪嗒——”這是高筒皮靴踩在水坑裏出來的聲音,伴隨著細微的氣流摩攃音,一個穿著深色鬥篷,帶著兜帽個子不高的人踩過水窪,幾乎是以小跑的度飛快地穿過小巷,然後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現了熟悉的喧囂繁華,而非剛剛那種壓抑的靜寂。
“呼——”輕舒一口氣,然後摘下自己頭上可以蓋住半張臉,隻露出下巴線條的兜帽,一頭張揚豔麗的火紅色長暴露在空氣中,年輕女子有著一雙和自己的頭相同顏色的瞳孔,臉上的線條略顯硬朗,少了幾分丨身為女子的柔和。
都城的大街上永遠都有那麼幾個怪人,穿著鬥篷或者是帶著鬥笠,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所以多了一個紅色長的女人根本無關緊要,混入人群中顯得那麼的不起眼。
紅女人依舊是急匆匆的腳步,然後在步行了大約十來分鍾之後,停在一家普通的民房入口,抬手敲了敲,指關節在扣著木門的時候出有節奏的咚咚聲。
“吱呀——”門開了,然後露出一張遍布了皺紋的老婦的臉,混沌的灰藍色眼眸中映出女人渾濁不堪的倒映。
“貝亞特小姐……”一邊讓開門的通道,一邊像女人問好的老婦人的聲音粗啞難聽,但是卻含著濃濃的感情,“你終於回來了,之前夫人還在念叨著你怎麼還不回來。”
“那麼媽媽現在人呢?”脫掉鬥篷,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然後喘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盡量放鬆自己緊繃了很久的肌肉,貝亞特接過老婦人遞過來的一杯茶,讓自己幹涸了很久的喉嚨稍稍滋潤一些。
“夫人已經出去瑪利亞之壁了,你也知道,再過幾天,就是老爺的忌日了。也沒想到小姐你會回來……”老婦人回答道。
聽到了她的回答的貝亞特一瞬間沉默了下來,房間裏重新隻剩下滴滴答答的秒針掠過的聲音,就連茶水劃過自己喉嚨的聲音也被無限地放大,然後不斷地盤旋在自己的腦神經裏。
即使已經過了兩年,但是這個消息依舊在每次聽到的時候讓她腦袋暈,她花了一天的時間來接受這個無法讓人直視的消息,然後在接受後立即調整自己的狀態,安慰了悲痛到不能自己的母親,接著舉辦父親的葬禮,因為瑪利亞之壁距離都城實在太過遙遠,即使是用最快的馬也需要差不多一天才能運回來,所以朗格耶·勞倫斯的遺體就被埋在靠近瑪利亞之壁的一篇草地下,她曾經去看過,那裏風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