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而且,她出門練車時剛好是帶狗散步的理想時間。一定是飼主讓狗在這裏大便,沒有清理就離開了。

──是誰幹的?

阿忍四處張望,當然沒有看到任何人帶狗散步,即使看到了,也無法判斷是否就是那坨狗屎的始作俑者。

翌日,阿忍走出家門時,仔細檢查了家門口,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前一天回家後,她忍著薰天的臭氣清理了那坨狗屎,結果,一整天都好像聞到了狗屎味,心情也惡劣了一整天。

她騎上腳踏車,頻頻回頭張望,沿途看到兩個人帶著狗散步,但那兩個人手上都拿著塑膠袋,但阿忍還是忍不住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們。那兩個人都一臉納悶地快步離開了。

──哼,今天應該不會再有狗屎了吧?

她嘀咕了一句,好像在告訴自己,然後用力騎著腳踏車。

但是,她的期待徹底落了空。當她練習結束回到家時,發現又有一坨和昨天差不多大小的狗屎,而且在和昨天差不多的位置。

這天晚上,阿忍打電話給日出子,通知她明天不去參加特別訓練了。日出子問她原因,她隻回答說:“因為有點無聊的事。”

──真的是很無聊的事。

掛上電話後,阿忍獨自嘀咕道。

雖然她不去參加特別訓練,但照樣早起。當然是為了觀察門口的情況。到底是誰做這麼缺德的事?她想當場活逮,好好教訓對方一頓。

阿忍搬了一張椅子到門的內側,從小窗戶監視門外的情況,發現不斷有牽著狗的人出現,她每次都張大眼睛細看,但每隻狗都隻是經過而已,隻有一隻狗在對麵的電線杆上撒了尿,並不是連續兩天在門口大便的元凶,即使弄髒了電線杆,阿忍也覺得不痛不癢。

她等了一個半小時,最後還是無法當場活逮。今天似乎不會出現了。

──明天繼續努力。

她正打算放棄,準備做早餐時,電話響了。才七點半而已。誰這麼早就打電話來?她嘟囔著,接起了電話。

“喂?我是竹內。”

“喂?老師嗎?是我,原田,出事了。”

“你幹嘛這麼緊張,發生了甚麼事?”

“出車禍了,我媽出車禍了。”

阿忍接到原田鬱夫的電話後,立刻趕去醫院。鬱夫和他的父親一臉擔心地坐在候診室內。聽鬱夫說,日出子照完X光,做完檢查,離開診察室時對他們說,詳細情況問竹內老師就知道了,於是,鬱夫才會打電話給阿忍。目前,日出子正在接受警方的調查。

“所以,你媽的傷勢並沒有很嚴重,對嗎?”

阿忍鬆了一口氣確認道。

“我媽沒有受傷,但坐在她旁邊的男人好像很危險。”

“老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鬱夫的父親愁眉苦臉地問。於是,阿忍告訴他,他們從三天前開始進行特別訓練,鬱夫的父親聽完後,不以為然地說:“莫名其妙。”

“開車這種事,並不是靠特別訓練就能夠學會的,而是要靠經驗逐漸適應。”

“對不起。”

阿忍覺得自己也有責任,低頭向鬱夫的父親道歉。

“不,老師,你不必道歉,都是我老婆的錯。”

鬱夫的父親難過地搖著頭。

不一會兒,日出子跟著警官走了出來。她看起來很沮喪。

“日出子,你怎麼做這種無聊的事……”

鬱夫的父親情緒激動,連話都說不出了,握緊的拳頭拚命顫唞著。

“老公,對不起,沒想到會闖這麼大的禍。”

日出子捂著臉,像少女般哭了起來。

※※※

“車禍的原因是沒有停車確認。”

“是啊。”

新藤抱著手臂沉吟。他們正在阿忍住家附近的咖啡店內,田中鐵平一臉乖巧地坐在新藤旁邊,原田鬱夫垂頭喪氣地坐在阿忍身旁。

“這件事不好處理,恐怕必須由原田太太負起責任。”

“能不能請你想辦法通融一下?”

鐵平問,新藤搖了搖頭。

“如果我可以做主,當然可以想辦法,但問題責任歸屬是由法院判定的。”

這次輪到阿忍發出呻[yín]。

車禍的狀況看似單純,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又似乎很複雜。肇事原因是日出子沒有在必須停車讓行的路口停車,她並不是沒有看到交通標誌,而是搞錯了煞車和油門。

日出子駕駛的車子沒有停車,直接緩緩穿越馬路。這時,右側有一輛小客車以驚人的速度駛來。對方的車子煞車不及,用力撞擊了日出子那輛車的右後方。日出子駕駛的車子在衝擊之下,被撞向了左側,撞到了那裏的電線杆。副駕駛座那一側則被撞爛了,若本身受重傷。

麻煩的是對方那輛車在肇事後逃逸無蹤,因此,目前仍然無法掌握正確的情況,也無法完全厘清責任歸屬。

鬱夫拜托阿忍救救他的母親,但阿忍也不知該怎麼辦,無奈之下,隻能找她認識的新藤商量。新藤是大阪府警總部搜查一課的刑警,和交通課在工作上完全沒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