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
她闔著雙眼沒有應答,手臂也垂在身側,像隻折斷了翅膀的小鳥。
是的,不是風箏,是小鳥,因為她有血有肉有生命,會傷心和害怕。
左時當即打橫抱起她,在門口攔了輛車,就直奔醫院。
…
齊妍趕到醫院的時候,長安已經入了病房,手背上掛著吊瓶,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病房裏隻有左時一個人坐在床畔的椅子上陪著她。
“這是怎麼回事?她昏迷還沒醒嗎,醫生怎麼說?”
盡管已經盡可能地控製情緒,壓低了聲音,但齊妍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語氣裏的擔憂和憤怒。
“她昏迷時間很短,現在隻是睡著了。”左時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又看向齊妍,“醫生說她隻是貧血,其他的就像剛剛我在電話裏跟你說的那樣。”
齊妍胸口起伏著,似乎不肯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
“敬之呢……她老公駱敬之,聯絡上沒有?”
左時搖頭:“手機沒人聽,可能在忙。”
短短在忙兩個字,聽得出淡淡的嘲諷。
“她家裏人呢,通知她爸媽了沒有?”
左時還是搖頭:“你覺得這樣的情況,立馬告訴她家裏人,合適嗎?”
下、身撕裂傷,鮮血浸透衣褲,人都昏倒了才送到醫院裏來,但凡愛惜自家女兒的父母都會痛心到受不了吧?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齊妍心情複雜,也理不出個頭緒來。已經不是新婚夫婦了,也不是隻有衝動和蠻勁兒的愣頭青,弄成這樣,到底是有多大的矛盾和怨氣呢?
她扭頭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長安,第一次覺得這個洋娃娃般的漂亮姑娘這麼可憐reads;。
看來長安一時是不會醒的,齊妍轉而看向左時,指了指病房外麵,示意他出去談。
左時十分沉得住氣,她不開口,他就抿緊了唇什麼都不說。
齊妍也不跟他繞圈子,直截了當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接近長安想幹什麼?”
左時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是南城人,你甚至沒有中國國籍,開著那麼好的車,還到小咖啡館打工,也虧得長安相信你,就因為在巴黎你救過她的命。那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隻有你自己知道。左時是你的真實名字嗎?還是說也隻是一個用來掩人耳目的代稱?”
“你調查我?”
“彼此彼此,你在接近長安之前,不也是把她的社會關係查得一清二楚?”
左時不置可否,抱著胳膊看她:“你指的是什麼?如果是指剛剛打電話讓你趕過來,那是因為長安的手機通訊錄裏你就排在駱敬之和她父母的後麵。總要有人照顧她,同是女人,總歸方便一些。”
“我不是說這個。”齊妍知道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幹脆點明了說,“你三番五次地提醒長安有高薇這個人的存在,挑撥她跟敬之的夫妻感情,是為了什麼?不要你可以瞞得住所有人,第一次在飯店偶遇的時候我就懷疑了,為什麼偏偏是那裏,偏偏是那一天,長安什麼都不知道,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有人故意把她帶到那兒去,故意製造偶遇的。還有她做孕前檢查的事……算了。”她都不想再把長安的遭遇擺到明麵上來說,太可憐了。
“你這脾氣好像發泄錯人了,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我害她躺在這裏的,可你我應該都很清楚,罪魁禍首是跟她同床共枕的那個人。”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這句古話沒聽說過嗎?你才到法國幾年,五年,十年?”
看來是真下了番功夫查他。左時也不惱:“你要真的查過我,就應該知道我孑然一身,就連那輛車也是朋友借給我的。我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算準時機利用一場恐怖襲擊來贏得一個女人的信任,巴黎發生的事,的確就是巧合。”